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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一 白瑞(2/3)



大哥没有断然拒绝,已让星子受宠若惊。哪怕是从头再来,也不能放弃希望。星子忽想起一事,抿抿薄唇,迟疑着开口:“陛下,臣能否……能否求个恩典,许臣如从前那样,与陛下和子扬练武?”

箫尺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

两人的谈话就此而止,星子遂谢恩离去。自从去岁领军出征,折腾了这大半年,终于一切尘埃落定,多少风起云涌,多少起伏跌宕,皆化为无形。而星子不曾想到,在这样的一场风波之后,自己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既是惭愧,又是欢喜。等我想好了再说?大哥是要给我放长假么?这哪里是责罚,简直是奖赏了!

星子虽有乘风宝马,进宫面圣多是步行。从侧门离了宫禁,抄僻静小道回到观云居。推开院门,一阵清风拂过翠竹,飒飒之声如琴韵悠悠,低吟浅唱。星子信步走到竹下,坐在微凉的石凳上,抱膝遥望那碧蓝天空中如丝如絮的白云,忽然想起,当初刚到天京时,在光明殿的受降仪式上,大哥便曾降旨,欲安排我住在这府上,好吃好喝地供着,不问政事。我当时公然抗旨,誓死不从,宁可去服苦役,受折辱。谁知兜兜转转,如今竟又回到了原点!星子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大哥当真是知我甚深,或许这样的安排,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我这般眼高手低,只适合混吃混喝,无所事事吧!

此后的日子,星子便照从前的惯例,隔日进宫与箫尺练剑,另一日则与子扬习武。与箫尺虽然经常见面,但除了武学剑招,箫尺再不论及其他,星子也不便多问。他与朝臣并无私交联络,只从子扬那里得到片言只语。箫尺正式下旨处置了章至一案后,朝中风浪渐平。龙骑军帅位依旧空悬,蔡静暂时主持军中日常事务。箫尺自己也常去军营巡逻,子扬每每伴驾随行。箫尺对军中人事训练皆甚是在意,事无巨细,皆亲自过问,有时也亲自下场操练。皇帝重视,旁人也不敢懈怠,一切尚属正常。

星子听了,却殊未释然。大哥虽饱读兵书,又曾经营军事多年,但事必躬亲,陷于琐碎细务,到底不是一国之君所为。可是,眼下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自己固不堪用,军中也尚无人能全盘托付。

星子白日里无事可做。他在观云居中待了几个月,到底觉得气闷。虽然已经来到天京好几年,但所去过的地方极为有限,不过是皇宫、军营和子扬府上等几处,对偌大的都城仍很陌生。

一日清晨,天色未明,树上的鸟儿已开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星子起得早了,信步出门闲逛。箫尺虽未限制他的自由,但星子数月来极少出门,只怕有朝臣见了又嚼舌头根子,说是奉旨闭门思过,却没有思过的样子,让箫尺为难。但如今诸事已定,风平浪静,出门走走,该是无妨了吧!

晨曦熹微,清风吹拂,街上行人稀少,多是些郊外进城赶早市卖菜的农夫,挑着菜筐,行色匆匆。有些卖早点的铺子陆续开了门,星子摸出几枚铜板,买了两只冒着热气的包子,一边走一边吃,竟有了几分寻常人寻常生活的感觉。

星子随意而行,过了几条街,忽看见前面路口有人排起了长队,排队的人皆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其中不少是小孩子。星子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在施粥,走到前面一看,竟是白瑞。他面前放了一大箩筐白面馒头,正逐一发放。领到馒头的皆喜笑颜开,道谢不已。

星子许久不见白瑞,上次在醉翁楼借酒消愁,醉倒街头后,蒙他相救,在他家中各种折腾,次日酒醒后便匆忙告辞,后来也未曾去登门道谢。此时偶遇,星子分外惊喜,忙上前去打了招呼,又主动帮忙布施。星子听人议论,得知白瑞时常在城中东西南北各处赈济乞丐流民。

待忙完,已过了辰时,白瑞便邀星子一叙。星子即随白瑞回到他的住处,欲正式向他致谢,却又两手空空,未带任何礼物,颇为尴尬。白瑞倒似根本不在意这点,只是关心星子的身体状况,并邀星子有空时常来坐坐。

星子问起白瑞,为何要背井离乡,不远万里来此?他本是异国人,为何又要不辞辛劳帮助苍冥国人?白瑞便捧出一本厚厚的经书,神情慎重地道,他早已皈依了上帝,发下誓愿,终其一生传播上帝的福音。愿做一粒种子,落在哪里,便在哪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星子猜想所谓上帝,大约类似于西域突厥的真神,接过经书翻开,满纸蝌蚪文字,虽然一字不识,却像是在哪里见过?对了,启明剑鞘上的花纹与之颇有几分相像!

似有一道闪电于脑海中划过,星子忽然迫不及待想弄懂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未及思量,一句话已冲口而出:“先生,这是什么语言?能否教我?”

白瑞颔首微笑:“当然。”

于是此后星子便不再坐困观云居中,常去拜访白瑞,有时更早出晚归,一待便是一个白天,到了该与箫尺或子扬练剑时方依依作别。白瑞虽比星子年长许多,却不要星子执弟子礼或晚辈礼,而是平等相待,互相直呼其名,言谈之中也无甚忌讳。星子本就不喜俗礼,如此正中他下怀,遂将白瑞视为忘年之交,日益亲密。

白瑞除了教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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