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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三 长缨(2/3)

头,轻轻地眨着眼睛,那模样竟是无辜无害!他倒是诚实,就是吃定了我拿他没法。可……他现在良驹宝剑在手,说走就走,纵横天下,谁又能拦得住?他要真的打定主意,一意孤行,我当真是无计可施。别人畏惧我,或是怕砍头掉脑袋,但他不怕;或是求功名利禄,但他不求。他抗旨抗成了家常便饭,我最多就是打他一顿,打完了自个还得心疼。他倒是甘之若饴,不过是让着我,让我出口气罢了。

箫尺愣了半天,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有本事走,就有本事别回来!”

箫尺恶狠狠,星子却是笑嘻嘻,全然是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臣当然没那本事,一定会回来死皮赖脸地求着陛下的!陛下也不会见死不救吧?不过……陛下殷殷关切之心,臣感激不尽。陛下若真的不愿臣赴边,臣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箫尺眉心一皱。听起来星子似乎松了口,但他提出的条件……天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花样?总之绝不会有什么轻松之事。

星子笑容可掬,很快开出了条件:“臣不用启明剑,陛下若能接下三十招,臣就留在宫中守着陛下,再不提南疆之事。否则,还请陛下许臣领军。”

箫尺算是听明白了,星子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提出这个条件,就是要诱使自己应承,好名正言顺地领兵。他这算盘打得还真是不赖!他已经直言不讳,如果我拒绝,他就自行其是,单骑闯营。劫了我的后路,又给我留下这一线希望,真是把欲擒故纵之计玩得炉火纯青啊!

箫尺与星子练了这大半年的剑,星子若用普通宝剑全力以赴,箫尺运气好的话,可以在星子手下走上二十余招。虽不能与星子当年在回天谷中,进境一日千里相提并论,但较之常人,也已是难能可贵。三十招……似乎也不是遥不可及……如果自己不答应他,倒显得是未战先怯了?总而言之,星子是成竹在胸,我是别无选择……

既然只能答应,箫尺心中虽然无底,气势上却不能输了去:“比就比!什么时候?”

“后日练武时如何?”星子嘴角微微上翘,妙计得售,心情一时大好。

“好!一言为定!”箫尺也无路可退,遂与星子击掌定约。

但星子详加谋划之事,又哪里有机可乘?二日后的比试,箫尺毫不意外地只抵挡了二十八招。看上去只差两招,但箫尺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机会,甚至,连这二十八招恐怕也是星子刻意安排的,既不是二十九招,让自己有功亏一篑的遗憾;也不是二十七招或更少,让自己觉得差太远而不满……

胜负既定,星子还剑入鞘,跪下叩首:“臣谢陛下成全。”

箫尺暗中咬牙,但愿赌服输,木已成舟,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只能遂你之愿!”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恼怒,你既执意如此,我也已仁至义尽。反正那良宵发作时是你痛苦煎熬,又不是我痛苦煎熬,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替你担忧?“既要出征,宜早不宜迟,你明日来早朝,今夜便不必再练剑了!”箫尺说罢,便拂袖而去,只留星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目送箫尺离开,星子回转军营,连夜遴选了五万军马,下令做好出征准备,随时出发,又指定了留守的将领。至于于槐,星子并不带他出征,以求眼不见为净。除了于槐,星子猜到,父皇多半在军中另有内应,他也并不刻意筛选。如果西南叛乱真的与北朝有关,那么,此次出征便是他们难得的机会,我也正好相机行事。

次日凌晨,天色将明未明,星沉月落,白露为霜,寒意袭人。星子带了两员心腹部将,策马进城,上朝听旨。许久不曾在朝堂上露面的星子甫一出现,群臣便料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龙袍冠冕的皇帝进殿升座,百官山呼礼毕,箫尺便开口道:“朕昨日接到西南边关战报,蛮族作乱,占我郡县,杀我百姓。朕决定令大元帅领五万龙骑兵,星夜驰援,平定叛乱!”

星子出列,单膝跪地:“臣领旨!臣已做好一切准备,大军今日便可出发!”

百官看这架势,皇帝早有安排,圣意已定,也就无人说话。箫尺便快刀斩乱麻,当即授予兵符,嘱咐了几句,星子谢恩,辞君还营,率军出征。箫尺散了朝,回宫换了衣服,命人准备车马仪仗,出城去送星子。

西郊,初冬天气,已是一片萧索,衰草黄天,西风漫卷,单薄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下来,苍白凄凉,而无丝毫暖意。箫尺勒马远眺,极目皆是寒山瘦水,了无生机。又是冬天了啊!前年此时,星子一步一叩,挣扎在苍州到天京的风雪崎路;去年此时,自己将十万新军交到他手上;今年,今年他就要带兵出征了……而明年呢?世事如棋,翻云覆雨,沧海桑田,就连我自己亦如在雾中,猜不到一点端倪……

箫尺等了一阵,忽然前方烟尘大起,正是星子率军赶到。星子金甲白马,眉目如画,英姿勃发。一骑当先,身后万马奔腾,当真如天兵天将下凡。箫尺下马等候,星子奔到近前,翻身落马,尚不及行礼,已被箫尺双手扶住。

“陛下!”星子的蓝眸亮晶晶的,嘴角尽是笑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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