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

二七一 极刑(2/3)

“咳,咳,”星子嘶哑的喉咙中溢出几声细碎的咳嗽,“师父,弟子……对……对不起……”

“哼,”莫不痴冷哼一声,蹙一蹙眉头,似颇不满意,“我的耐心有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转向箫尺,“尺儿,再辛苦你一次。他受罚中既昏死过去,便须重新记数,以前打过的都不算!”

一旦昏死过去,“以前打过的都不算!”天哪!竟然是如此!箫尺嚇然,愣在当地,这烫手的山芋自己得赶紧扔了!心念未已,双膝已重重落地,放下那根已被星子的鲜血浸透的黄木拐杖,叩首道:“师父恕罪,弟子怕不能从命……”

“怎么啦?尺儿,快起来说话。”莫不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面对箫尺时,莫不痴顿时换了副面孔,俨然慈父,和颜悦色,言笑晏晏。

箫尺顿首再拜,却不急着起身:“师父明鉴,弟子此次万里西来,远离中原,去国日久,而天下未靖,战事方宁,军中群龙无首,诸多事务尚须料理。弟子不便停留太久,须尽快赶回,以防生变。万望师父恕罪!待弟子稍稍安顿,再来向恩师请罚。”箫尺言辞委婉,却也摆明了不愿再趟这滩浑水的态度。

“呵呵!”莫不痴暧昧一笑。箫尺明明是关心则乱,下不了手,仍不肯主动为星子求情,只搬出这个冠冕堂皇实则无关痛痒的理由来,恐怕是担心被我所乘。果然是我的得意弟子,武功韬略,滴水不漏。

莫不痴微微一叹,似有无尽的遗憾:“哎!为师见了你,光顾着欢喜,倒疏忽你已今非昔比。尺儿,非常时期,确实不同往日,要想多留你住几日,好好叙叙话,怕也是不能了。你难得来一趟,为师还让你为这孽徒之事烦心费神,实在对不住你。”略停一停,又温言道,“既然如此,为师也不能再耽搁你。方才我已说过了,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生死有命,看他的造化。这次他若不能挨完二百三十下,也不用再废话,直接扔出去便完事。他自绝于师门,怪不了你我!尺儿,你便再勉为其难一次吧!”

“这……”莫不痴一番话情真意切,箫尺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师父不但不动声色就断了我置身事外的念头,还下了最后通牒。任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凭星子目前的状况,要不折不扣挨完二百三十重棍,不出声呻吟,不昏迷不醒,还能清醒记数,简直是天方夜谭。师父是在逼我么?他若一定要我将星子扔出去,我又该怎么办?

莫不痴再三催促,箫尺犹犹豫豫,只得重执了拐杖。不出所料,星子虽尽全力,苦苦支撑了一阵,仍复归昏厥。

不待莫不痴开口,箫尺再次跪下:“师父!”

“尺儿?”莫不痴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静待他下文。

与其到最后不可收场,不如现在作个了断,箫尺横下心,咬咬牙,直截了当地道:“弟子求师父饶了星子这回。”

“饶他?为何饶他?”莫不痴长眉轻扬,捻一捻胡须,反问道。

为何饶他?箫尺虽万分不愿承认自己心软,但事到如今,莫不痴步步进逼,箫尺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弟子以为,星子纵有大错,受了这番刑责,也可为惩罚了,尚望师父开恩饶恕。”

“开恩饶恕……”莫不痴长叹一声,如徐徐晚风拂过林梢,“求我开恩,还是求你开恩?”求我开恩?是师父您老人家罚他的啊!箫尺不明其意,不敢贸然接口。莫不痴遂敛了笑容,正色问道:“尺儿,你能否原谅星子,仍待他如手足兄弟?”

莫不痴郑重其事的神情,忽令箫尺联想到图穷匕见的荆轲,这就是师父的真实用意么?煞费苦心折腾了这几日,就是要我原谅星子,仍待他如手足兄弟!箫尺脑中轰然一响,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在师父的份上,我可以饶恕星子,恩怨两断,陌路天涯,从此各不相扰,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也是我最后的底线!哪怕星子最终仍要与我为敌,我也认了!但我又如何能如从前那般,视他如亲密无间生死与共的手足兄弟?我若原谅他,如何向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家人满门冤魂交代?我若原谅他,如何向与我出生入死的忠勇袍泽,战场上不幸牺牲的弟兄们交代?我若原谅他,如何向自己十年磨一剑的含辛茹苦卧薪尝胆交代?师父啊师父,原来你步步进逼,不是逼迫星子,竟是逼迫我?

若是换了旁人,箫尺早已断然拒绝,拂袖而去,但面前是恩重如山的师父……箫尺唯有沉吟不语,眉心紧蹙,面色变幻不定。

莫不痴复喟然长叹,似有无限感慨:“尺儿,你无须顾虑。你身负血海深仇,为师若要求你就此原谅他,那是强人所难,岂有此理?不过,既然方才是你为他求情。说到底,这终究是你和星子之间的恩怨,为师也不便多插手。以后为师便将他交给你,听你发落便是!是不是留他一条命在,是不是许他当你的师弟,皆由你决定。”

什么?由我决定?师父是什么意思?箫尺一心只想摆脱星子,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今生都不再见面,而听师父的意思,竟是要他交给我?将他交给我,我怎么面对他?这不是强人所难,还有什么是强人所难?

“师父!”箫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