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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 冷面(2/3)

另换住处。星子苦笑,这更表明,大哥根本不想看到我了,甚至不愿意和我待在同一处屋檐下……星子伤重,尚不能行走。亲兵用担架将星子抬到另一处小院中。院中一座两层的小楼,本是前几日软禁谷哥儿的所在,谷哥儿逃走了,便让星子来住。

此后,星子便再没见到箫尺,他也不敢提出求见,怕更让大哥不快。饮食医疗箫尺倒未曾亏待星子,一日三餐有人准时送来,虽谈不上奢华丰盛,也是干净清淡。军医则按日来疗伤换药。箫尺依约将莫不痴留赠的药物皆给了星子。有良药治伤,星子的外伤一日日好转。而最重要的是,除去了透骨钉后,再不用忍受那每夜无间地狱般的惨烈痛苦。星子的内力遂慢慢复原。

箫尺并未刻意严密圈禁星子,只是派了两名亲兵守在小院门口。过了十来日,星子便可下楼,在院子里慢慢走动,活动活动筋骨了。小院不过五六丈方圆,杂草丛生,只有一棵青枫树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浓荫匝地。一日日秋意渐浓,那枫叶便逐渐由青转黄,复转为火焰般的红色,一树深深浅浅,徐徐微风过处,漫天摇落,犹如明媚霞光。

星子有时便坐在枫树下,遥望那红叶渲染的深邃天宇,碧蓝如一块无瑕翠玉。犹记得前年在上京忠孝府,亦是秋风落叶,自己坐困斗室,千般不甘。如今同样囿于方寸之间,坐井观天,却是这些年难得的悠闲静好之时光。仿佛一条远航的小船终于回到了宁静的港湾,凡尘俗世中多少冲突争斗,多少惊涛骇浪,都已隔绝于这道矮矮的院墙之外。

透骨钉既去,便是千万重围百万雄师亦挡不住星子,但星子知道大哥不希望自己随意行动,也怕再令他生疑,整日里皆老老实实地待在院中。无事便打坐练功,以期早日复原。小时候,是大哥传我武功,到现在,又是大哥复我功力。我若不朝夕刻苦练习,以求精进,怎么对得起他?以后又怎样帮他?

看守的亲兵见星子并无逃走之意,也就渐渐懈怠下来。从他们片言只语的闲聊中,星子得知,箫尺已决定立国建元,定鼎石头城,改名为天京。近日,已先派了些人马赶赴天京筹备,修建宫室,加固城防。其余军队除沿永定河必要的防务外,也将陆续撤军。星子还听说,北岸亦在撤军,辰旦已抽了些兵力回京拱卫。嗯,父皇还是不放心蒙铸啊,他必须要有军队可供他自己直接调动。

烽烟俱净,一切终如所料,星子却无得偿心愿的欢喜。大哥毕竟要称帝了么?这于他而言,固然是名至实归,可他和父皇不同,他孜孜以求的并不是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从此以后,他头上是否也将戴上一顶荆棘王冠,再无一夕安宁?而天下二分,楚河汉界,是我的一厢情愿,父皇和大哥皆视之为权宜之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是我违逆了大哥,才让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可是……星子双手合十,闭眼默祷道,大哥,如果你肯再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倾我全力,还你一个长治久安的太平盛世……

又过了几日,忽忽已是七月底,秋霜渐寒,秋风愈凉。一天,箫尺派了一人传谕,要星子画出从苍州到西域黄石山的路线图。星子纳闷,大哥既要与我同行,特意画这路线图做什么?还怕迷路了么?而师父隐居世外,行藏不便为人所知。星子遂请亲兵回复,未得师父许可,不便作图告知,望大哥恕罪。亲兵转告后,箫尺便再未提起。星子又不免沮丧,我这样说话,大哥是不是会认为,我是抬出师父来压他了?

多日后,星子才明白,箫尺为何要路线图?那日清晨,星子一如往日,起床洗漱,用过早膳,换了伤药,正待练功,却有一名亲兵来小院见星子,直截了当地道:“主上令你今日出发西行,行李都已准备好了,请公子这就上路吧!”

啊!行李都准备好了,这就上路?大哥还真是雷厉风行啊!怎么事先都不通知我一声?“大哥呢?”星子忙问。在小院里关了这么多天,到底有些气闷,想到将要与大哥并辔驰骋,万里同行,回去见师父,星子便如将要离笼高飞的鸟儿,满是欢欣雀跃。

“主上已经先行一步了。”亲兵面无表情地道。

什么?大哥先走了?星子一愣,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亲兵更不多言,带星子出了院门,却见门口的柳树下,已系了一匹配好了马鞍的棕色骏马,马背上托着一只青灰色的包袱。星子打开包袱查验,包了一锭纹银,几件衣服和人皮面具,还有一枚烟火。

亲兵解释道:“主上吩咐,等到了色目的边境,你就可放出烟火为信号,他便知晓,会与你联络。”

星子眨眨眼睛,半晌方回过神,自己期盼许久与大哥万里同行,这就泡了汤!大哥已走了,他是真的不想看到我,不要我了……被抛弃的苦涩滋味充溢胸间。如果我给他画了黄石山的路线图,他恐怕早已独自去见师父了,全当我不存在。就算我想求他,求晤一面而不可得,又奈之若何?

记得那一年那一日,我得知身世之谜后,大哥便绝袂而去,再无回顾,唯有清晨的小河呜咽如泣如诉,唯有黑夜里的霹雳闪电暴雨滂沱。而这一次,他更杳杳无踪,是我伤透了他的心,太令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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