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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 军营(2/3)

弟,依仗皇帝为所欲为。但既是军中,便重武力,若不能以武功骑射让人服气,终究名不正言不顺,难以令行禁止,号令全军。故星子虽重伤在身,亦勉力行之。

搏斗之中星子尽量不用内力,但到最后,仍感觉背腹隐隐作痛,胸口气血翻涌。待结束时,日影已西斜。星子回到中军大帐,便上表告知辰旦出发日期,并督促皇帝及时补充粮草。写毕即派人快马加鞭进城送入宫中。

辰旦昨日回宫后,并未宣布星子挂帅之事。次日早朝,朝中已有人得到了风声,免不了许多猜测,但未等有人开口,辰旦便先发制人,当廷以涉嫌庆王谋反一案,拘拿了数名重臣。庆王谋反,在朝中自有诸多牵连,辰旦却引而不发,只令臣下上表自陈。诚如所料,分属各派的臣僚免不了在奏表中互相攻讦。辰旦趁此各个击破,今日先选了与庆王素来过从密切,且有贪腐劣迹的几名官员。辰旦的理由冠冕堂皇,被拿下之人虽涕泪交流,连称冤枉,但群臣皆如顶悬利剑惶恐不安,哪敢为之求情?

辰旦日前册立太子,宣布要大赦天下,星子亦暗中上奏,请求皇帝对谋反一案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但辰旦以案情尚未调查清楚为由,暂将此事拖了下来。照辰旦的想法,就算最后照星子的方案赦免,也要好生利用此事。一则打击贪腐,筹集军费;二则整肃朝纲,重塑君威。

拿下了一批谋反从犯,辰旦更贾余勇,声称国家危难,除恶务尽,令群臣须深挖隐患,及时上报,绝不可姑息隐瞒,否则一旦查出,皆与叛逆同罪。最后,辰旦方宣布了星子的任命事宜,此时文武百官哪还有心思去计较?反正这天下是他父子的天下,皇帝要派他的亲儿子带兵打仗,也是合情合理。

辰旦借机宣布,剿匪期间,一切皆以战事为重,暂停早朝,各部决事都须以皇帝中旨亲裁。辰旦一举废了左右丞相并三省六部之权,大政尽归一人之手。非常时期,若有人敢提出异议,辰旦便准备以扰乱国政之罪名,杀一儆百。如今庆王谋反事败,而太子手握兵权,朝廷上下再无人敢生异心,敢有异动,辰旦集权之举,竟无一人敢言。

朝会一切顺利,群臣的反应尽在辰旦的预期之中。待到散朝,辰旦面对着空荡荡的殿宇,却无法生出得意之情。不错,朕这一套帝王之术,驾驭群臣是轻车熟路绰绰有余,可这些人,不过上下相贼,又有谁诚心待朕?而朕最终所依靠的,竟是一个朕从来无法驾驭,无法驯服的人,要靠他朕才能坐在这里……朕的这个赌注,是不是下得太大了?这网撒出去了,何时才能收回来?

辰旦晚间接到星子的奏报,告知三日后将率大军出发。辰旦抓捕了庆王之后,即抄没了他的家产,所获颇丰,近日来已将这些财产大都换为了军需,即命人给星子运去。剩下的银两也运到军中,以备沿途收购军粮。辰旦盘算,今日拿下的这几人,贪腐多年,府中私藏必定少不了,正好解了军需的燃眉之急。

三日之后……三日之后他便将离去……辰旦又将星子的奏章细读了一遍,字里行间四平八稳,公事公办,和这些年来自己阅过的其他无数臣子奏章别无二致,无一句多余之词,不带丝毫感情。唉!军情如火,自须尽快奔赴前线,但此番远别,他是不是真如一只飞出了牢笼的鸟儿,从此一去不回了呢?虽说,让他当太子朕不甘心,但就让他这样走了,朕似乎更加不甘心……

粮草辎重源源不断地送到星子营中,除了要带足这十几万人的补给,还须为已在前线的将士送去粮草。星子忙着整顿军务,操练兵马。他上任后一番雷霆手段,再辅以重赏,果然立见成效,军中面貌焕然一新,士气大振。

三日之间,辰旦并无别的旨意到来,前线的战事也暂时胶着,一切仿佛风平浪静。星子偶一转念,我须不须进宫向皇帝辞行?照理说大将出征,自当如此,何况星子还是皇太子,于国于家都不该少了这等礼仪。但星子乍掌兵权,千头万绪,事务繁忙,每日忙到深夜,再受那透骨钉的无尽折磨,便隐隐不愿再主动去见辰旦。既然我已告知了皇帝,他都没什么话说,我又何必作惺惺之态,多此一举?我又无须去求着他什么,这次为他做事,只是要完成承诺,求个心安而已。

出发那日,天方破晓,星子即全副披挂,整队集合。人如海,刀如林,战马长嘶,旌旗飞扬。这样的情形,一次又一次重回眼前。星子站在点将台上,猎猎山风卷动他的黑色大氅,微薄的熹光中,如一羽将要振翅飞去直击九天的苍鹰,又如天神下凡,十里之外也可感受到他那无坚不摧的摄人气势。

星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默然伫立,从西域到中原,从隆冬到盛夏,终是这卸不掉的万斤重担。星子按剑挺立,下意识地望向京城方向,万道初升的霞光笼着一大片城郭楼台,云蒸霞蔚,竟似天上人间。青山如黛,起伏延绵,长河如带,迤逦蜿蜒,青天白日下,一幅水墨氤氲的江山图卷徐徐展开。

星子怵然一凛,江山如此多娇,却为何只属于那风烟深处的禁宫中的那一人?天下的芸芸众生,竟不能有半点染指,只能在腥风血雨中如蝼蚁般苟活,如蝼蚁般被碾为齑粉……而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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