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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O 帝心(2/3)

伤势竟恶化了?阿宝骗了朕?辰旦忙扶住星子,关切的问话冲口而出:“怎么了?痛得很么?”

星子半躺在辰旦怀中,听他问话,虽是痛得神魂难定,仍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时至今日,皇帝竟还有脸问出这种话来!星子斜睨了双眼望着辰旦,眸中蒙了一层浅蓝色的水气,似笼在薄薄的烟雾之中,唇边笑意如波轻漾,带了三分揶揄,声音低如耳语:“痛?……陛下,你知道……有多痛么?”

有多痛?辰旦似被火烧了一下,霎时面红过耳,无言以对。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星子口中喷出,历历在目,似暮春时节一丛丛盛放的杜鹃花,鲜艳夺目的颜色比火焰更热烈,无情地烙过辰旦的心口。痛!当真是锥心刺骨的痛!辰旦本能地以手抚胸,竟感觉到身躯微微的颤抖。辰旦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默默地将星子揽在怀中。

星子奋力挣脱了,倚着靠枕,神情疲惫而厌倦:“陛下,臣伤重未愈,体力不支,失仪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辰旦讪讪地松手,神情落寞地望着星子:“朕方才所言之事……”

星子有些不耐,本想随口打发,你不是皇帝么,你不是最喜欢独断专行么,下一道圣旨不就够了?何必与我多说?但听辰旦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的口气,到底狠不下心来,以手掩口,轻咳了两声:“臣累了,臣得好好想想,一时想不清楚,陛下先请回吧!”

辰旦叹口气,不再勉强:“那……朕明日再来看你。”

辰旦走后,星子趴在硬邦邦的玉枕上,迷迷糊糊地睡了片刻。子扬来为他换了外伤的药。用晚膳时,星子虽全无胃口,仍被子扬拖起来,逼着喝了一碗莲子粥,又捧来一碗新煎的汤药。

星子忽闷闷地开口:“皇帝打算近日立我为太子。”

“啊?”子扬手一抖,差点把药碗摔倒地上去,药汤泼出了大半。子扬放下药碗,深深一揖到地,躬身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行十万八千里,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抵达了西天,修成了正果,得偿了夙愿!实乃普天同庆、大快人心、喜闻乐见、奔走相告之万千之大喜啊!”

星子苦着脸叫了声“哥!我不是……”复想,我的心意他岂能不知?故意嘲笑我便是他最大的乐子,遂面带嗔意,转过头去不理他。

“怎么?臣说的不对么?”子扬突然改口称“臣”,复戏谑笑道,“不管殿下打的什么主意。殿下此番离京,犹如风寒易水的入秦壮士。若能捞一个皇太子的头衔陪葬,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星子暗想,子扬尚不清楚我与箫尺大哥的渊源,就他看来,让我以这种样子去剿匪平叛,无疑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我并不是想去找死,我也有我的思量……星子正待要解释几句,听子扬又笑道:“殿下也不用纠结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行百里者半九十,你既走到了这一步,干嘛又往外推呢?岂不是做作矫情?”

星子听得一头雾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都是哪跟哪啊?反唇相讥道:“哥,你这样迫不及待,怂恿我去跳火坑,是指望捞着什么好处啊?”

子扬倒不讳言,嘻嘻一笑:“那是当然。殿下,你以为我跟着你是因为有受罪吃苦的爱好么?臣一直盼着有朝一日,时来运转,分得一杯羹呢!”

星子被他逗得笑了:“那不知是想分什么羹呢?”暗道,子扬算是被我彻底拖下了水,我要怎样才能补偿他呢?历来每一个想当皇帝的人,身边都有一帮谋臣死士,将宝压在他身上而奋不顾身,甚至不惜赔上一切。只因一旦大功告成,便可共享荣华富贵。可我不想当皇帝,能拿什么给子扬啊?

“嘿嘿”,子扬朝四周望了望,“托殿下的福,两年来臣跟着殿下,一路从地牢搬到了这里。据说此地还是当今曾经盘亘之地,臣真是与有荣焉。过几日,臣又可以跟着殿下到东宫里去逛逛,外臣难得有此殊荣,臣也算是风光无限、三生有幸了。”

原来又被子扬耍了,星子想笑,心情却不能轻松,就算他无所求,但我让他担了这么多风险,操了这么多心,到底是有负于他……提起东宫,星子忽想起前些天,细雨纷飞的黄昏,被子扬抱着去觐见辰旦时,曾于蒙蒙暮色中,金碧辉煌里,瞥见承嗣宫的一角,那便是历代太子的东宫了。自父皇即位以来,便荒废至今。而上一任太子的命运……尘封在历史灰烬中的纷扰故事已锁在紧闭的宫门之后,而那宫门不日会重新开启,再演上新的一幕么?星子涌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难道真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星子的心情复转为郁郁,便说累了,以手枕头,趴着昏昏睡去。

星子是在剧痛之中醒来的,估摸着已近子夜。入钉后的前三日,剧痛犹如巨大的天灵魔掌,撕裂了每一寸光阴,白日与夜晚,从清晨到黄昏,都是一样难熬。三日之后,痛楚渐消,但每个午夜仍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鬼门关。星子尚未清醒时,无意识中发出了几声呻吟,待得睁眼,却见一双眼睛正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星子冷汗如注,咬牙压下呼痛,故作轻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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