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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矫诏(2/4)

意骗你吧?我曾想再见你时,当面告知我在西突厥的所作所为,心甘情愿接受你的惩罚。可是,为什么竟会是在此情形下相见……难道你我父子之间,终究摆脱不了利用和欺骗的宿命循环么?星子想起方才辰旦“临终”托付之语,更是一阵阵心头闷痛……

辰旦不住颔首,深感于星子的拳拳孝心,若昨夜他晚来了一步,朕很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听星子又道:“昨日夜间,儿臣翻越奎木峡,见营地中火光冲天,有敌人偷袭。儿臣急忙赶至御营护驾,正遇见刺客行凶!”星子拭了拭额上的虚汗,“儿臣至今念及彼时情形,仍觉后怕,好在父皇洪福自有天佑,安然脱险……”

星子最后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倒不是假话。停了下又补上一句:“师父因放心不下儿臣,也随后赶到,恰好救下了儿臣。”

星子的陈述中不无破绽,但此时辰旦对星子信赖尤深,不疑有他,反倒心疼不已:“昨夜你挡在那妖女剑前,受伤了吗?”辰旦昨夜中毒昏迷前的最后一点意识,便是漆黑虚空中逼近的那一点寒光,凭他多年的军旅生涯,知道必是利刃无疑,然后一个黑影窜出,将自己推倒在地,压在身下,后来仿佛有刀剑相交之声,但却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星子连忙摇头,不能告知他自己有刀剑不入的陨铁宝甲,含糊道:“有劳父皇挂念,儿臣侥幸躲过去了,并未受伤。”

辰旦却执意要察看星子的后背方能放心,星子推脱不过,只得背过身去,卷起衣衫。他怕露出破绽,来御营之前故意未穿贴身的陨铁宝甲。辰旦见他背上肌肤光洁无瑕,更无半点疤痕,方放了心。记忆中,星子肩背皆有无数伤痕层层叠叠,十分狰狞可怖,如今全不见了踪迹,看来那老者当真对他不错……以前他挨了朕许多打,以后……朕不愿罚他训他,但不知此番别后重逢,他对帝业政事的态度可有所改变?

辰旦亲手为星子整理好衣衫,仍是让他坐在身旁。星子却又扑通一声跪下了,微微垂眸:“儿臣此来,是要向父皇请罪的。”

“请罪?”辰旦略显疑惑。

“儿臣万国盛典遇刺中毒后,一直隐瞒实情,自暴自弃,差点与父皇永诀,实是至为不孝……”时光仿佛回到了毒发濒危那日,寂静黑暗的大帐中,父子二人含泪对望,却无能为力……那后悔心痛切肤之感,一直沉沉地压在星子心头,此时吐出来亦不觉轻松,我还瞒了父皇太多太多,而娘亲、伊兰之事,他也欠了我……但一桩归一桩,若不当面向父皇认罪,星子终究难安。

星子平安归来,临危救驾,辰旦自不会再为当初的欺君之事罚他,仍是和颜悦色地道:“你既已知错,便当引之为戒,不可再犯。朕说过,只要你好起来,父皇就一切既往不咎。好在你大难不死,朕也总算放心了……”说罢,伸手扶星子起来,却长长地叹了口气,两道如剑浓眉拧在一处,似有无限烦忧。

星子忙问:“父皇为何事烦恼?儿臣可否分担一二?”

辰旦的目光闪烁不定,神情有些许复杂:“你听说过西突厥军中有个什么真神使者的人物么?”想来星子万里西来,也该知道些风声了,对那真神使者朕是一筹莫展,大好战局让他一手搅得乱七八糟,更一路被他追到了此处陷入重围……辰旦在星子面前一向保持着为父为君的无上尊严,此时提起战事,颇觉颜面大失。

星子心中咯噔一跳,声音仍是波澜不惊:“儿臣在路上曾偶然听人提起过一两次,儿臣以为,所谓真神使者,不过是些怪力乱神的传说,不足为信。”

辰旦赞许地看了星子一眼:“朕亦如此认为。昨夜擒住的那名刺客妖女,经朕查明,正是突厥的圣女!”

“圣女?”星子惊讶地“哦”了一声。

“你听说过?”辰旦反问。

星子点点头:“儿臣略有所闻。只是……父皇如何知道她便是突厥的圣女呢?”

“呵呵,”辰旦微微一笑,似万事皆入掌中,“突厥通文会武的女子极为少见,何况军中,除了随军的圣女,谁还能调动色目叛军掩护,谁还能行此刺杀之事?何况,前些日子,她便曾趁夜入营勘探,悄无声息刺杀了朕的三名部下,行事与昨日如出一辙,并留下了一封书信示威。那信上字迹纤细,显是女子所为!”

哦!父皇竟是将上回我偷袭之事算到了伊兰头上。我让尼娜执笔,也阴差阳错套上了伊兰。这样也好,倒可彻底洗去我的嫌疑……星子心有所思,随口应道:“原来如此,父皇圣明!”

辰旦未曾注意星子的心不在焉,沉吟片刻,又道:“据朕看来,那所谓的突厥尊者,就全是这妖女在装神弄鬼,掩人耳目!妖女一旦束手,突厥、色目两军便没了动静,倘若那真神使者当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为何不现身来救那妖女?”虽如此说,那夜突厥袭营的三具无头尸身似赫然在目,辰旦激灵灵地打个寒战,不安之感挥之不去……那封示警血书最末,猩红的五角星印记清晰浮现眼前,如火焰刺痛双目,与星子胸前的胎记一模一样,仅仅是无关紧要的巧合么?

星子暗道:怎么没动静?我这不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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