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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云达(1/4)

兆忠半晌方在“尊者临世,突厥必胜”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中回过神来,忙令全力阻拦他上城。顿时滚石隆隆如万雷齐鸣,而那人似乎并未躲闪招架。兆忠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如金色的闪电直窜上城楼。兆忠叫声不好,方欲退后躲避,身形未动,那柄蓝色的宝剑已横在了颈间。兆忠当真以为是鬼魅附体,他也算是身经百战,武艺高强,见多识广,但刚才连敌人如何发招都未看清楚……

兆忠强自镇定,喝道:“你是何人?我乃赤火国的御前先锋,你敢杀我?”星子嘿嘿冷笑了一声,并不答话。疾点了兆忠的几处穴道,左手拎着他后颈,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他提了起来。子午谷战后,兆忠以天子密诏相挟,惹怒了星子,便曾这般落在他手中。此番故技重施,更是驾轻就熟。

兆忠被敌人如此摆布,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但任凭他谩骂挣扎,丝毫无济于事。星子将他当成一面人肉盾牌,横在身前,在城楼上往复冲杀!他挟了兆忠为质,其余赤火官兵见状,哪敢倾力阻挡?星子匹马当先,只手擎天,拔得头筹。突厥军队欢声雷动,赤火军则且战且退。

一众突厥健儿奔到城墙下,抛上钩绳,手足并用攀援而上。城楼上守军应付星子尚手忙脚乱,更顾不上攻城的敌人。不多时,突厥的大队人马已攻上了城楼。这时,内城的突厥守军听说尊者亲率援军赶到,亦重集残军,打开城门,冲杀而出。两相夹攻,将兆忠所部困在内外城的夹层之中。赤火军前锋被擒,群龙无首,又腹背受敌,无心缠斗,纷纷夺路而逃,攻守之势顷刻逆转。围师必阙,星子暗令让出一处缺口,放赤火军逃出城外。

很快,西突厥已收复了安拉城外城南门。星子与城内守军汇合,得知云达受了重伤,大为后悔,到底是来迟了,若能早得一刻,便不至如此。无暇去看望云达,只令人将兆忠押下严加看管。下属已牵了白云过来,星子翻身上马,重新杀向城外,仍是让人挑了谙英的那颗头颅相随。此时,城外的赤火军已在昕宇的指挥下重振旗鼓,与突厥短兵相接,激烈搏杀。

方才辰旦远远地站在一处小山丘上观战,目睹了城下惊心动魄的一幕,乍见突厥军团如神兵天降,亦是震动不已。原来传言不虚,世上竟真有如此神勇之人,实在匪夷所思。而其用兵之道,神出鬼没,出其不意。实乃平生的头号劲敌!只是辰旦虽不见此人面目,那身形却隐隐地觉得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他的徒步上城的轻身功夫……

辰旦忽想起来了,当时星子重伤毒发,命在顷刻,救下他的那名青衣老者,朕的御前侍卫重重围困,他手无寸铁,却浑若无物般脱网而出,刀刃如林亦不能近身三尺以内。难道是他么?那人武功高深莫测,行事说话却处处透着古怪,与突厥沆瀣一气来装神弄鬼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但是星子不正是被那老头带走了,说是要收他为徒么?那星子会不会也跟着他到了突厥军中?不!不!星子虽然离经叛道,但他是朕的儿子,对朕的一片赤忱却是无可怀疑,怎么会公然与朕为敌?何况,前些日子他不是还曾留书报平安么?那他已经离开那古怪老者,但是他为什么悄悄地潜入军中,竟不肯与朕见面?他信中所说的有要事须办,颇费时日,又是什么紧要之事?他现在会在哪里?那夜朕察觉后,即刻派出人马去追寻,他却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辰旦左思右想,心头烦躁,忽然听得前方喧哗之声大起。

原来星子冲出城外,远远地望见一面赤、黄二色大旗迎风招展,旗下一员紫袍金铠的大将,便当是中路的主将昕宇了。

见到那熟悉的大旗,星子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极目远眺,看不见父皇的身影。星子下意识地以手扶额,幸亏父皇并未亲临阵前,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拔剑相向?好在如今敌众我寡,纵然我率军取胜,父皇也不会有生死之虞,星子安慰着自己,却明知不过是自欺欺人。

战鼓声声,疾如雨点,星子略停片刻,即策马直往赤火军中军冲去。赤火军如今见他胆寒,竟不敢多加狙击,竞往两旁避让。离那面大旗尚有近百丈之遥,星子取下背上的强弩。脚下骏马如风,星子微微眯眼,张弓搭箭,手一松,一枚利箭疾如流星闪电,呼啸而过,端端劈中那面中军大旗的旗杆,喀嚓一声,大旗已从中折断!突厥军队霎时万众欢腾,赤火军则是一片慌乱。辰旦听到的便是这喧哗之声。

饶是辰旦一生经历无数风浪,仍是吃了一惊,近日变故陡生,这个真神使者一人便搅得三军丧魂周天寒彻!难道此番百万大军远征,竟然要因他一人而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此前辰旦从未想过会失败,但此时不祥的预感已如雨季来临前的乌云一层层涌上心头。

星子一不做二不休,看那旗杆折断,唰唰唰也是三箭连环,直奔昕宇而去!昕宇方才见兆忠箭伤突厥主帅,知他是有意报复,耳听凄厉的破空之声,急急往后躲闪,一枚箭矢射中他的金盔,哐当头盔坠地!昕宇披头散发,好不狼狈!尚未定下神,身旁传来“哎呀!”“哎呀!”两声惨叫。原来另两枚飞箭射中了昕宇左右两员副将,均是一箭穿心,那两员副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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