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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场风花雪月(1/3)

白玮倾死在丽泽宾馆。

和她一起死的还有方棋。

死于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地上到处都是血,顺着门缝流出走廊,被客房服务员发现报警,警察赶到时白玮倾手腕的刀疤已经干涸,空气内弥漫着刺鼻反胃的血腥味,两个实习刑警当场惨白呕吐。

那是漫无边际的黑暗的地狱。

在爱情里挣扎,在仇恨中报复,在绝望里发狂。

真正的无间地狱。

周逸辞维持捂脸的动作很久,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偌大的办公室一片死寂,静得令人发慌。

吴助理小声说,“现在丽泽宾馆已经封锁,法医正在尸检,刑警勘察现场确定了白小姐自杀,而方棋背部中七刀,显然是他杀,白小姐基本被确认为凶手,白小姐死于失血过多,方棋死于其中一刀从背部贯穿心脏,尸体今天上午十点三十五分被发现,他们所在的客房是最后一批打扫。”

周逸辞仍旧没有回应,他像是静止了,我手在他肩膀握了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我还能说什么,这场战役我算不得赢,可白玮倾却是输了,她死了,我活着,我就不可以用任何方式去评判她,不论好坏,我只能尊重逝者。

我看到周逸辞的悲凉,看到他藏匿在指缝间紧闭的双眼,他和白玮倾结婚七年,这份感情掺杂了太多不纯粹的东西,利益,阴谋,交易和利用。

周逸辞这辈子啊,除了权势什么也不看重。

他就像一只雄鹰,他不肯降低自己飞翔的高度,即便再往上会撞到云层,他还是固执。

可残忍如他在听闻白玮倾自杀,他的默然和忧伤才显得如此震撼。

共同生活了七年的生命眨眼间流逝,竟来不及告别,这丝沉重除了他自己谁也体会不到。

周逸辞和她最后一次见在咖啡厅,那是一个阳光非常明媚的日子。

澄净的落地窗,温暖柔和的金色。

她脸色忽然好看了很多,没那么苍白,也没那么瘦弱。

她不停的说,似乎有那么那么多话说不完。

他其实烦了,她看得出来。

可她不想识趣,她也不愿这样仓促和他告别,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她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她送给他一条亲手织就的围巾,针脚粗糙,颜色轻佻,但织的很长很长,像是怎么缠绕都用不完。

她这辈子只有两件事最用心,一件是爱方棋,一件是织围巾。

前者用了漫长光阴,后者用了她最后的岁月。

都那么弥足可贵,也都那么触动悲肠。

她装作满不在乎问周逸辞是否爱过自己,他没有犹豫,轻声说了句抱歉。

她表情一僵,他没有看到。

她眼角莹润,他没有察觉。

这是最大的遗憾吧。

我掌心中绷得紧紧的肩膀,隔着衣服的冰凉。他此时非常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骗骗她。

如果他知道那是最后一面自此天人永隔。

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她还能握住一点希望,不会选择最糟糕的路。

她其实顿悟了吧,否则她下不去手砍了方棋七刀。

看着尖锐的匕首贯穿了他心脏,看着温热的血液浸透衣衫,看着他逐渐失去呼吸脸色铁青,再大笑着杀死自己。

凉如水的夜,星星没有拯救她对这个世界的期待。

她得了痨症,一个本就活不长的病。

爱情是她续命的神药。

可爱情没有善待她。

她活得一塌糊涂,万念俱灰。

她不惜千夫所指,唾液淹身。

她做了一个水性杨花的放纵女人。

她在病魔、世俗和执念里苟延残喘。

方棋用爱情的谎言骗了她半生,毁了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她的永恒。

这笔岁月的债,她亲手了结,用如此悲壮而决绝的方式。

她并不是不爱周逸辞。

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不爱他。

他是爱情里的魔鬼啊。

他就是一场风花雪月啊。

可她被方棋迷惑了眼,蒙蔽了心。

她每一丝悔恨与崩溃,都编织在那条围巾里,可她知道再也回不去。

因爱生恨,因爱成魔。

白玮倾三十多年唯唯诺诺,只有这一次最干脆。

周逸辞在很久后终于移开手掌,他露出一张灰暗却十分平静的脸,没有泪痕没有悲伤,静得惆怅,凄凉。

他推开椅子起身,我立刻拿西装为他穿上,吴助理问他是否去现场,他默不作声,闷头往外面走。

我随手握住帽子戴上,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我和吴助理从后面紧跟着他,他健步如飞,似乎要赶去现场见白玮倾尸体最后一面。

他进入电梯便迅速关合住门,我们没来得及挤进去,只好等下一部,当我和吴助理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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