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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还/Survival(4)(2/3)

这点让高约翰深深困扰,他曾怀疑我根本没有被催眠,而是故意说谎来捣鬼。这种可能在几次催眠后被推翻。霍亦琛同样是态度强硬地不相信。他认为,我身上发生了类似于创伤后遗症的转变,造成了人格分裂。而高约翰必须负责治好我。

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谁也不能说服谁。高约翰力陈自己才是医生,更了解状况;而霍亦琛回敬,他才是我丈夫,更了解我,我一定是病了。

关若望却察觉了个中蹊跷,认为这两位年轻人说的都不对。

可能他灰色的法眼看出了我不是人,而是妖。

当时的关大律师,隐去了其他跟实际情况有出入的回忆,仅仅是拿“我没有结过婚”这一条例证来试探我。

我嘴唇颤抖,手足无措,但我的头脑还是足够清醒的,我不会撒谎。我感到羞耻,因为无论是大脑还是心底,都没有证据去推翻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为此,在那一刹那,我开始痛恨自己。

“如果那是我说过的话,那么它就是我说过的话。”

“这回答未免太过模棱两可。”关若望继续逼问我,“你到底承认还是否认有这样的记忆?”

“我不知道……”

高约翰摘下了眼镜:“如果你拒绝配合,治疗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可我说的是实话——我不知道!”我大声反驳,不想让眼泪破眶而出,“你是医生,你才该知道催眠的作用不是吗?如果催眠意味着我会讲真话,那么这当然就是真话!”

关若望接腔:“所以你是承认了?”

洪水冲破堤坝,我终于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我什么也没承认!我……不……知……道!”

关若望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同情。电话铃响,他看到来电主人,显然也不会心虚。他接听电话,短暂地答了几个“是”,最后不耐烦地说道:“我说过我会解决她,你就不能放心吗……”

我心惊胆战,解决?

电话挂断,他似笑非笑:“下楼吧。四少到了,接你去看剧。”

那融合了惊奇、狐疑和滑稽的眉眼,犹如见到一头风驰电掣的猎豹,突然停下一意孤行的飞奔,在一株狗尾巴花边驻足,舔了舔那花瓣。身为看着霍亦琛长大的,犹如兄长一般的人,他难以想象霍亦琛会有闲情逸致接任何人去“看剧”。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纽约之行由休病假转为一场超长的约会。男主角是最不可能的人,霍亦琛。女主角是最合情合理的人,他妻子靳雅笙。这天经地义的事情,却不知怎的,让他们集体紧张。

我潦草地擦干净眼泪,快步走出房间。

霍亦琛偏头看我:“谁让你哭了?”

“没有谁。就是……想不起……累,很辛苦……”我不想说实话,胡乱搪塞着,“没事,你别担心。”

他半信半疑,然而还是收回了目光,专注地开车:“我正想跟你说,如果还是想不起来,就算了。说到底,我对所谓的精神治疗并不太相信。”说着话,他手打方向盘。前面是布莱恩特公园,说明百老汇已不远了。

他道:“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感到心狂跳起来,因为喜悦:“你是说……我可以不用再去治疗了吗?”

他表示允许:“是的,你不用去了。”

我想尖叫,想拥抱他。考虑到他一定会满脸嫌弃地推开我,所以决定作罢,改用比较温和的方式来表达感谢:“今天我真的好爱你!”

这句告白,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笃定地知道,我们的日子和睦而美好,但那名为爱的字眼,还只是停在我的脑中,而非心中,没有丰满到可以大声说出。

还没到目的地,霍亦琛察觉到窗外的什么,将车子停下。这里正是布莱恩特公园,当晚人声鼎沸,欢歌笑语。我看到公园中心巨大的白色百叶窗形背景幕与黑色舞台,但那并不是百老汇。我们该去看的剧应该是《女巫前传》,我昨夜不停欢唱里面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抗拒引力》,直到他忍无可忍。

我们眼前的布景并非百老汇,而是一出露天歌舞秀。我疑惑地看霍亦琛,他只是将我拉进了舞台前的小折椅中。我们两人相贴而坐,舞台灯光四射,我只得开始欣赏这出始料未及的秀。

尽管不知道名字,但这出剧很好看。第二幕第六场时,已近尾声。我听着那首名为《我是不是该少爱你一点》的歌曲,托腮看霍亦琛英俊到不可思议的侧脸。他那么好看,好看到不真实。

这时,他也看向我。

剧结束了,所有人谢幕。可爱的姑娘在派发柑橘饮料,带着蜜似的笑容。

他忽然说:“I love you(我爱你)。”

我像白痴一般:“嗯?”

霍亦琛重复:“我爱你。”

意识到正在被告白的我,五雷轰顶。他一定看出我热泪盈眶了,将方才塞进车里的五彩折页拿给我看。这是他停车更换剧目的原因。

“这出剧的名字,叫作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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