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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死结难解{xml}amp;amp;不孝之子(2/4)

成年人,思考问题需要理性的道理是明白的。但他在心底反感二龙山和占山为王的老子,即便是二龙山是慈善总部他也腻烦这里,原因有很多——父子之间的“结”永远也解不开。

老夫子见宋远航没有反应,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关于国宝文物这件事,你应该和大当家的好好沟通一二。二龙山乃是藏风纳水之地,什么都不缺,更不缺宝贝!以大当家的豁达和开通的性格,能差的了那些东西吗?”

“我只要我的东西,要完就走人!”宋远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从此之后我不会踏足二龙山半步……”

“嘿嘿!”老夫子摇摇头:“大少爷意气风发让老朽多有羡慕,但有一点我必须得指出来,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在陵城呆了十八年,有十年是在山寨里过的!还有,大当家的找了你五年——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的话,你离开陵城有五六年光景了吧?”

宋远航默然地点点头,心里很憋屈也很难受。山寨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记着,任何一条小路他都走过——现在却是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的是瞬息万变的国事,是大厦将倾的战事,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事。

“大少爷,您暂时待在山寨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当家的正在暗中调查那天伏击你们的队伍究竟是哪部分的人马,他们穿着国军的服装,火力很猛,不像是陵城的警察队和保安队,也不像是暂编团的人——你不是想给楚连长报仇么?”老夫子拿出翡翠烟嘴的大眼袋,弄了一锅烟点燃,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宋远航烦躁地在屋里踱步:“不可能是国军!楚连长他们是南京宪兵队的人,我们走黑松坡也是临时定下的,不会有人知道,除了二龙山土匪!”

“这话可别让你爹听到!”老夫子脸色一沉:“我们以为打伏击的是黑吃黑,谁知道你们互不相识?不过这事还得慢慢来,大少爷你别着急也别上火,你爹都会安排得妥妥的——但你的表现很重要啊!”

老夫子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宋远航,叼着眼袋出了客厅。

宋远航隔着窗望着外面,山寨前院里闪动着灯火,夜色寂静而深沉。他忽然想起了苏小曼,下关码头一别也有两日,不知他现在安全否?

“蛮牛,给我弄本书来!”宋远航不冷不热地吩咐道。

蛮牛没有动地方:“大少爷,大当家的让我看着你,寸步不离!”

“黑灯瞎火的我能跑哪去?”宋远航愤然一头倒在床裳,心绪烦乱不堪,派个不通事理的混球跟着自己,亏得他想得出来。

蛮牛执拗了半天愁眉不展地看着窝在床裳的大少爷:“我不是怕你跑了,我给你拿书去得上聚义厅书房,大当家的一定在那里,看见蛮牛没在你身边而把大少爷单独扔下了,会扒了我的皮!”

宋远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想自己静一静!”

“哦!”蛮牛抱着枪靠在门框上,心事重重地看着宋远航:“真的,我怕我一走了有人对你不利,所以……”

宋载仁回到书房,根本没心思搭理聚义厅里面的事。侯三让人把破烂东西都收拾好了,并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对二当家的黄云飞所作所为透露给大当家的。

原因很简单:绝对不能让大当家的为了这点小事而影响了他的大好心情。大当家的几年没这样高兴过了!

老夫子从后堂摇晃出来径直到了聚义厅,侯三正和两个值夜班的土匪打屁聊天,见老夫子进来慌忙赔笑:“军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恩!睡不着!”老夫子阴沉地看一眼侯三,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小子的脸怎么肿了?

侯三深知老夫子的能耐,慌忙转身就要出去,免得被问及今晚之事不太好解释。却被老夫子叫住:“侯三,谁打你了?”

“谁他娘的敢打我?”侯三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笑道:“军师你疑心太重了,刚才喝酒喝大了,上厕所摔的!”

静谧的夜,冰冷的天,悲伤的情绪和疲惫的身体,让苏小曼几乎无法承受。南京江北的一座破庙里,跟随父亲突围到此的苏小曼正承受着此生也难以忘记的一切。

父亲所部死伤惨重,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突破日军的围攻,带着残部到了江北。一路血腥,一路悲凉。疲惫不堪的士兵正沿着小路缓慢转移,破庙旁一辆英国吉尔吉普车旁,一名中校正在研究地图,寻找撤退的最佳路径,几名武装女兵在站岗放哨。

苏父心疼地看着爱女,唏嘘短叹道:“小曼,都到了下关码头为何不登船一起走?日夜期盼着跟远航在一起,有了机会却轻易错过,偏偏跟着我这个老头子遭活罪!”

“爹!”苏小曼嗔怒地轻声道:“您带领手下跟日军周旋我怎么舍得?”

“打仗是男人的事!”苏父不误感慨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夫一定要不负党帼之信任,都言军人当以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为己任,你却不一样——跟远航暂且躲避一时才是上策啊!”

苏小曼给父亲披上军大衣,轻柔道:“爹,南京城已经成为日寇的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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