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变故5（2/2）
天就要走了。”
尤楂一瞬间张口。她不是没有东西要说，很多问题要问，甚至是怨怼的，嫉妒的，酸苦的。为什么你能赢？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淡然，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至少……至少让她输得心服口服，至少让她知道一些。
或者说，她本想不服输，可没有机会。
这些话她都问不出口，太丢人了。她应该要体面些的。
她刚这么想完，江河湖却说：“别老那么计较面子。也不用考虑我，考虑多一点你自己。”
尤楂突然无声，抬头看向她。练朱釉曾经叫过她老虎，现在她看还真是，这人眉目冷峻严肃，脸总板着，眼角带着点凶悍劲。可人真不错……
闷也是闷了点，可两人挺配。她没说话，心里甚至有点释然，只是笑着说：“没什么。说起来倒确实有个无关的问题……”
“什么？”
“‘我’……是什么？”尤楂几乎在自言自语。新八一首发
她说得实在太轻。但江河湖耳力很好，几乎一下就听见她的声音。她心里倏然一惊，察觉事情不对时，尤楂只是笑，说：“我最近很奇怪。我总觉得有太多的问题等着我，虽然这可能对于我来说是个好事，我不再重心只有顾甜甜，可是很奇怪，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它。”
“演戏呢？”江河湖说。
她心里其实还在惊慌。江河湖真以为尤楂要觉醒了或者怎么样，一个……一个角色，而且还是练朱釉脑内的角色，居然要意识到或者说思考“我是什么”的问题，这可很不妙。可听起来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一个个人感悟……
说起来确实也是。原文里，尤楂几乎除了围着顾甜甜转之外没有个人生活。她没有自己的单独的屋子，她没有自己喜欢的餐厅，也没有自己爱逛的牌子。对于书里角色当然无所谓，可对于一个思考体来说，最重要的最终还是自己。
她逐渐在认识自己。
江河湖没法扼杀一个思考体的自我思考。她虽然没法称呼尤楂是人，可也不愿打击她。
尤楂想了想，却说：“其实我觉得演戏已经没意思了。没有有意思的剧本……都是些很无聊的东西。很奇怪吧？我可是影后，我不能说这样的话的。”
江河湖却摇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尤楂失笑：“虽然不可能，但谢谢你。”
“离婚之后有什么打算？除了演戏。”江河湖问她。
“我想……我想去旅行。”尤楂深深地看着远方，或者说看着大海，“我想去海岛旅行。我想去看更多的一些东西，啊，我还没学会游泳呢。我……”
有一瞬间，她很动摇。这动摇是出自更深层的矛盾，和她本人心意没什么关系。江河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大概猜测她可能触及世界边界，很快换了句话：“先去买套泳衣，学游泳怎么样？”
“也对。”尤楂就笑，那笑容挺开心。江河湖却想起别的回忆，转过了头。一瞬间，记忆汹涌……她静静伫立，在雪地和记忆里翻找，一下失去声音。
尤楂突然露出调皮笑容，说：“谢谢你不讨厌我。”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去拿烟花了。她的脚步很轻，在雪地上留下浅浅脚印。江河湖注视脚印，心里却还在想尤楂觉醒的问题。她……和一开始的她变得太多，也许不是个好消息。一开始的她最多就是个霸总，可现在逐渐露出练朱釉的气味来。
年轻的小江总忧心忡忡。
练朱釉看她像个影子一样站在门口，有点担心，过去说：“江河湖。不要忧心啦！过新年不准不开心。”
江河湖就对她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
她迅速找了个合适理由扯开话题：“觉得求婚有点简陋，在想出去要怎么搞。”
不过说起来这其实算订婚吧？虽然还是有点简陋，小江总私心总觉得该整得热闹点。练朱釉倒是无所谓，她掏出戒指，宝贵看几眼，又说：“我才不介意！是江河湖怎么都好！我很开心啦。”
她也调皮眨眨眼：“不过出去你要是想搞大点我也无所谓呀！反正我都预习好了，绝对不会像这次这样丢人了。”
江河湖用额头碰她额头，练朱釉站在她身边，偷偷地又伸手进她口袋。江河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说：“干嘛？没戒指了，没第二个了。”
“我知道！你不准笑我！”练朱釉气急败坏。
江河湖就靠靠她，也笑，心想：虽然经历那么多辛苦事情，但其实还挺开心的……
也许还是因为练朱釉。因为练朱釉不在意，不埋怨，所以就算看起来凶险的事情，也能给她化解掉。她紧紧握住练朱釉的手，但什么都没说，也学练朱釉那样抬头看去。
投影烟花在上空炸开，滑落出一个新年快乐。
江河湖说：“我会等着你回去过新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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