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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河湖{xml}amp;amp;练朱釉2(2/2)

压力,于是整天吊儿郎当。十七岁务以考上大学为第一要任的学霸江河湖可谓是从一开始就操碎了心——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那个音乐教室,练朱釉又偷偷跑过来蹭空调。

这次她吸着酸奶,熟门熟路开门进来说:“我来玩了啊!”

江河湖眉头一抽,起身就说:“你怎么又来了?!”

练朱釉完全没觉得有问题,说:“天气好热啊,我来蹭空调。对了,你在哪个班?别生气嘛,下课我请你吃冰棍呀。”

惯犯毫无自觉,小老虎气得要死,起身说:“你自己回去午休,老跑我这干嘛?”

她一般披头发,练鼓觉得热会扎起来。练朱釉看着这只小老虎尖尖下巴高挺鼻梁,漏出点发红的耳朵,就笑起来,说:“我喜欢看你,我又不犯法,你就让我看看呗。”

小老虎面无表情看她一下,把椅子一转,去后面看谱子去了。

也许还能感觉到炽热目光,江河湖回头,耳朵尖更红了:“别看了!我是女的……艺术班不是很多男生吗?长得挺帅的,你为什么不去看他们?”

练朱釉理直气壮说:“因为我是女同性恋!”

江河湖大吃一惊,刚转身要说话,发现人都走到架子鼓面前了。两人就隔着架子鼓对视,练朱釉似笑非笑,声音很轻,还带着点成年人的威严。她说:“你歧视同性恋?我还以为学校这地方会更开放一点呢。”

江河湖指节都捏白了,起身和她对视,脸红了,气得。她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是现在……你不要到处说。会被人排挤的。”

小老虎说话诚实,后面这转折也有点太可爱了,练朱釉本来就是在逗她,当下笑出来,就歪着头,探头去看她:“嗯?你在关心我。”

她的眼睛真多情,如沾了春江水的露一般,闪亮亮又湿漉漉,勾着人陷进去。

我字咬得很清晰,江河湖却起了身,把东西收拾了,一本正经说:“我走了。”

练朱釉看见什么东西一闪,她连忙伸手去接——一串钥匙掉在手里,江河湖盯着她看,声音硬邦邦地说:“别老是拆门。你过来就过来吧,我要去休息了。”

她背上包就走,一下人就跑了。练朱釉一看居然把这只小老虎给逗跑了,也不急,只是在后面嘻嘻笑。江河湖当时年轻气盛,又冲动,但现在把这事掰开了一想,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不是被姐姐一个个套路给套了进去?

确实,如果她是直女,早就应该说自己不是同性恋啊!还在这担心什么呢!

只恨姐姐套路深!!

她轻轻捏拳,突然又轻轻叹气。入秋的街头还未到夕阳落下的时候,已经有点凉了,风带着寒意,吹得她手腕冷。她低头看手腕,一只黑色的腕表忠实地显示着时间,系统贴心地提醒她:“您的会议将在20分钟后开始,请注意安排。”

有一片来自远街的银杏叶子吹了过来,江河湖手快,一把将它抓在手心里。

银杏叶子是张小扇子。她拿在手里转了一下,突然在这个时候想起练朱釉说的话。练朱釉把小叶子捡起来,笑嘻嘻对她说:“你看,是银杏呢。银杏是雌雄异株的,所以要结果子,就要找一个靠近的异性才行。”

她说:“是的,是很稀有的植物。”

练朱釉问她:“那如果一棵雌性银杏喜欢另一棵,她们不会有孩子,但是人们因为她们不产果就挖掉她们——那怎么办呢?”

十七岁的江河湖也不是傻子,意识到她在说什么,随后抬起眼睛来看她。

这问题真难回答。如果真的是树,至少有人能买下来任由她们年年开出无果的花,或者说种下去的果树本身就有为人类孕育果实的使命,挖掉本身也无可厚非。可练朱釉说的不是树,她很清楚。她犹豫着,面上露出郁闷的表情。

练朱釉只是笑笑,往下蹲着去捡了更多银杏叶,说:“所以在那之前还是保留一点叶子吧,至少是个证据,至少是漂亮的……电影就是这样的东西,所以我喜欢电影。”

所以她做不到去仇恨电影和拍摄,倒不如说正是因为练朱釉热爱,喜欢——所以她才会喜欢练朱釉。

她低笑了一声,将银杏叶插在扣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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