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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汉宫飞燕,西周褒姒(1/2)

钱老爷心里烦闷,虽是他的婚事,却更像是两家的势力联盟。他不过是个漂亮的装饰品,点缀在两家从此后亲如一家的太平盛世上的一颗金纽扣。

他不是人,心里真正爱的人不能娶回家,娶回家的人又不是真心相待。心烦意乱下,他只能在家中各处走走。寄情于物,暂时排解苦思。

他家中本就是豪富。厅殿楼阁竟都峥嵘轩峻,就是后边一带花园里,树木山石,也都还有葱蔚洇润之气,

此时正是人口日多,事务日盛,主仆上下都是安富尊荣,今日为独生子娶妻且是嫡长子,日用排场,自不能将就省俭。

就连一向严谨的家规,这时候都松快了不少。反正目前最重要的是给钱老爷娶妻,其他人若是要趁机胡闹些,往日里钱老妇人眼里不揉沙子,这几日倒是糊涂了不少。

至次日乃是四月二十六日,原来这日未时交芒种节。尚古风俗:凡交芒种节的这日,都要设摆各色礼物,祭饯花神,言芒种一过,便是夏日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闺中更兴这件风俗,所以jiazhong中之人都早起来了。

那些女孩子们,或用花瓣柳枝编成轿马的,或用绫锦纱罗叠成干旄旌幢的,都用彩线系了,每一棵树头每一枝花上,都系了这些物事。满园里绣带飘摇,花枝招展,更兼这些人打扮的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一时也道不尽。

钱老爷已是快要成婚的人了。但钱氏一族,人丁虽旺。主枝却很是凋落。钱老老爷也是独子,没有兄弟扶持。钱老妇人也没有嫡亲兄弟。等她驾鹤西去,不给儿子找个厚实岳家看顾,她又岂能放心。

钱老爷的心事,钱老妇人心知肚明。她虽是侯门锦绣女,年幼时却随担任晚清外交官的父亲游历各国,思想远比一般的贵妇开放。

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

馀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

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朱、张,皆应运而生者;

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安禄山、秦桧等,皆应劫

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扰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

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

今当祚永运隆之日,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自朝廷,下至草野,比比皆是。所馀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邪之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下,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中。

偶因风荡,或被云摧,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逸出者,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致搏击掀发。

既然发泄,那邪气亦必赋之于人。假使或男或女偶秉此气而生者,上则不能为仁人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

置之千万人之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千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千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

纵然生于薄祚寒门,甚至为奇优,为名娼,亦断不至为走卒健仆,甘遭庸夫驱制。如前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

近日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

花街柳巷中的女子未必大恶,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只珍珠一般品性的。而落入风尘的女子,大都是命苦得多。如蒙尘明珠,泥沼美玉。非是爱这人前歌舞欢笑,人后咽泪装欢的日子。

只是当时的女子大都依附在男子身上,如皮毛焉附在皮衣身上。再绚丽的毛,如果没有朴实的皮,也是会支离破碎。

身如柳絮随风舞,身世浮沉凭雨打。这美丽得婉约空灵。既像是一汪春水汇聚而出的宋词。灵秀钟灵,天地杰气似乎都毓于她一身。

初次见到她时,钱老夫人心里存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思。以为见到的是个会珠玉满头,俗不可耐。或者以退为进,表面很清纯,实际上特别爱钱的女人。

可她错了。她见到的是以为一位误落于尘世的凌波仙子。灿烂如春花,洁净若冬雪。

她的美丽,竟已是令人不能想像的,因为她的美丽,已全部占据了人们的想像力。如果星辰因她坠落,日月因她无光,钱老夫人绝不会奇怪。

她走路的姿态也没有什麽特别,但却令人觉得她风神之美,世上简直没有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她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轻纱,屋子里虽然没有风,但却也令人觉得她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面上也蒙着轻纱,虽然没有人能瞧得见她的脸,却又令人觉得她必定是天香国色,绝代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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