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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蟒衣宦官魏忠仁(2/2)

福延收为义子,他那位义父当时的权势丝毫不亚于如今他,同为大内总管手掌生死大权,两人一见如故,高福延有意安排他进入宫门,只不过因流人一案他这辈子的前程算是到头了,饶是高大貂寺亦无

计可施。

高力石一夜白了头,而他那位不安本分的妻子偏偏在这等风口浪尖上有违妇道,把外里头看门的汉子勾引到床上去,高力石却出乎意料地视若无睹,后来梁帝出巡长安城,有一清秀男子背负荆条,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穿过主街,一言不发地跪倒在梁帝的车驾前,梁帝问他何故,他道清了来龙去脉,杀妻求官,梁帝欣赏他的坦荡与气魄,竟破天荒地许他入宫收作左右,为他平反当年流人之乱的罪名,并免去他杀妻之罪,赐名魏忠仁。

饱经风霜的人身上都盖着白雪,自那以后,这位权阉的骨子里头便多了一份‘与生俱来’的阴狠,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世人皆知这位只手遮天的大权阉,在太封境停境二十载,不曾有过踏足天罡的迹象,那他到底是如何造就出眼前这副惊世骇俗的景象?

这个疑惑连万象观首席周慕云亦百思不解,更莫要说境界徘徊在入弦境的飞来峰众人了。

一直以青峰驻地的李峰却是洞若观火,那只人猫跳出了太封境的泥泽,却落入了天罡伪境的深渊。

蟒衣宦官看似一步一脚印,可身形却好似一缕纱帘飘过,一呼一吸间便来到了客栈前,他微微颌首与那位两肩出尘的男子对望,视瞠目结舌的众人如不见。

同一刻,周遭窜出一拨伺机已久的飞鱼卫,飞来峰众人面面相窥,就连境界不容小窥的周慕云也微微吃惊,竟没察觉到这拨大内虎豹接近的蛛丝马迹,想必当中定有太封境以上的大能出手遮蔽痕迹,又想起不久前曾尾随其后打探虚实的那拨飞鱼卫,后知后觉是同一拨人,不由得背脊发凉。

这些形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的飞鱼卫,此时却如泥塑伫立,将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律按住腰间佩剑蓄势待发。

蟒衣宦官缄默不言,让人一时半会弄不清他的来意,他与李峰对望了数息后大袖一挥,指向风雨之后一片狼藉的客栈,白云与林学书心头一沉,他俩早早就见识过这些飞鱼卫的手腕,心里头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这蟒衣宦官是谁?他该不会是想栽赃嫁祸罢?又不禁联想起饭市时辰这拨飞鱼卫若无其事经过的画面,难不成这是一场处心积累的陷阱?

那拨气态威严的飞鱼卫在蟒衣宦官的指使下,如寒风穿堂,身形灵动地从四面八方窜入客栈。

蟒衣宦官微微拨开垂至脸颊的白眉,迈出步子走近面无表情的李峰。

“落尘八剑,李峰。”蟒衣宦官忽地开口说道,每一个字的语调都极其用力,像是烙在胳膊皮肉上的牙印。

蟒衣宦官的双眸之中,仿佛倒映着一个年少模样的清逸男子,手执一柄青锋剑,在人潮之中冷眼旁观。

当年流人之乱,蟒衣宦官被压赴刑场,在旁观的人潮之中,他发现了那个清逸男子,两人曾在不久前秉烛夜谈,游历江淮的李峰与他讨教学问,他则与李峰打听江湖上的光怪陆离,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喝空了酒窖里头的酒,他自以为与那位清逸男子结下了深厚的情份,可他喊破了嗓子哭破了喉咙,却不见那男子出剑相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压进刑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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