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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祸福难测(2/4)

话。

杨廷和摇头道:“秦公爷此言未尝没有道理,凡事防范于未然终归是没错的,然而边军入京不是小事,后果亦很严重,今晚过后陛下若被太医们救醒,我等朝臣未经请旨便调兵入京,陛下难免不快,若陛下不醒,来日新君即位,此举亦免不了令新君恐慌甚至猜疑敌视,我们皆知公爷一片丹心体国,可新君会这么想么?”

杨廷和的话令亭内众人连连点头,显然都很赞同。

秦堪神情有些郁卒,苦笑叹道:“说来说去,我终究落得里外不是人,罢了,调边军入京只是一个建议,既然此事不可为,不提也罢,我们便耐心等待陛下醒来吧,若是……”

秦堪语气忽然变得复杂起来:“若是陛下不醒,这摊子乱局终归要有人来收拾的,不是新君便是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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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禾从豹房走出来时已是深夜。

深夜本是万籁俱寂之时。但此刻豹房门外却仍聚集着百多位朝臣,三五成群聚在一堆窃窃私语,气氛颇为凝重。豹房的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大红蟒袍的司礼监张永。以及谷大用,戴义等宫中权势太监满脸殷勤地簇拥着唐子禾走出来。

聚集在门外的大臣们一楞,接着呼啦一声全部围上来,七嘴八舌问着陛下醒否。

张永和谷大用属狗脸的,对唐子禾一个模样,对朝臣又是另一个模样,转换之快,变脸之自然,简直是影帝级别。

面对朝臣们的焦急询问,张永脸色很不耐烦。挥了挥袍袖道:“陛下未醒,太医们正在全力救治,多亏唐姑娘妙,陛下性命尚无大碍,诸臣工这便散了吧。回去后各守其职,勿使懈怠,少时司礼监,内阁和都察院自有商议。”

大臣们的吵吵嚷嚷声里,张永和谷大用等人朝唐子禾恭敬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便回了豹房,豹房的大门在一众大臣们的愤怒目光中再次关闭。隔绝了门外无数人的复杂心思。

众人的目光落在唐子禾身上,大家刚朝她迈进一步,忽然数十名锦衣校尉冲出来将唐子禾围住,非常蛮横地将大臣和她之间隔开,簇拥着唐子禾往外走去,整个过程里唐子禾一言不发。神情漠然,任谁也无法从她脸上瞧出丝毫端倪。

眼看豹房关了,唐子禾也走了,聚在门外的大臣们又急又怒,却无可奈何。

刑部尚书杨子麟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再扭头看了看唐子禾的婀娜的背影,许久忽然重重一跺脚,怒道:“陛下生死何等大事,张永这阉贼一句话便将我等打发,视我等朝臣为何物?走,咱们去找内阁三位大学士,总要给咱们一个说法才是!”

…………

…………

从西华池东畔的凉亭离开,秦堪在丁顺等人的护送下缓步走向金水街,此时街边静寂无声,百十名侍卫静静立在马车周围,朝秦堪按刀为礼。

马车的玉帘掀开,唐子禾那张绝色俏丽的面容出现眼前,朝他嫣然一笑,伸出招呼他上车。

秦堪也朝她挤出一个笑脸,顺势便上了马车,车夫中鞭子轻轻挥落,马车便在深夜无人的街上缓缓而行。

车内,唐子禾轻揉着秦堪的太阳穴,柔声道:“折腾了一夜,你一定很累了,少时我为你推拿一番,去去乏意。”

秦堪反握住她的,道:“先说正事,陛下此刻如何了?”

唐子禾犹豫了一下,脸色凝重道:“不大妥当,溺水获救终究晚了些,气血神志皆已极虚,怕是难醒了。”

秦堪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浑身一阵阵发冷,脸色也瞬间苍白了。

“为了一支金簪……值得么?”秦堪失神喃喃自语,眼圈迅速泛了红。

唐子禾黯然叹道:“一代帝王,雄视宇内四海,天下无人可比肩,英雄寂寞之时,为一个女人的一支金簪而死,这样的死法对他来说想必正是极好的归宿吧,个中风情旁人不懂,唯心自知。”

秦堪神情悲怆,声音愈发低沉沙哑:“我曾想象过我和他的结局,也许很多年以后,当我满头白发垂垂老矣,颤巍巍地迈着苍老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皇宫,朝那位相处大半生,既是君臣又是知交的他最后施一次人臣之礼,静静向同是老迈的他告别,约定来世再见,最后我离开皇宫,躺在家中的床榻上,几位妻妾和一群子女们围在身边,听着他们悲痛的哭声,带着笑容渐渐辞世,而他,坐在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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