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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再擒宁王(上)(2/3)

ns;“开心。”

“意不意外?”

“……意外。”

“如果有人要把你的功劳全抹了你答不答应?”

王守仁一呆,随即一只脚往后退了一步,摆出血溅五步的姿态:“我把他阉了!”

秦堪苦笑,圣人不是和尚,不可能真正做到淡泊名利,更何况这功劳是他深入敌后用自己的命搏来的,谁抢他就敢跟谁玩命。

“这个人阉不得,阉了他咱们大明就完了……”

“谁要抹我的功劳?”王守仁愤而追问。

“当今皇上。”

王守仁呆住,朝堂里无论忠臣歼臣,名字都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却万万没想到要抹杀他功劳的竟是当今皇帝。

“为何?”王守仁愤怒了。

“因为朱宸濠本应由皇上亲活捉,你抢了他的风头,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王守仁明白了,他是聪明人,秦堪只起了个话头他就全明白了。

垂下头,王守仁久久不语,神情郁闷。

“朱宸濠已被拿下,事已至此,陛下打算怎么办?”

秦堪叹了口气,朱厚照的荒唐想法他都没脸说,但却不能不说。

“陛下打算……把朱宸濠放了,然后再跟他打一仗。”

王守仁被这个昏庸的计划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眉梢一挑便待打算发飙,秦堪急忙拦住了他,给了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再打一仗这个念头太混帐了,在我的劝说下,陛下接受了不打仗的提议,不过他要跟朱宸濠单挑。”

王守仁再次沉默,愤慨无奈纠结的样子,活脱像被小三逼着休妻的中年男人。

秦堪脸上微微发热,替朱厚照臊的,见王守仁久久不发一语,不由忐忑道:“阳明兄觉得如何?表个态呀。”

王守仁重重叹气,仰天悲愤地喊了一句秦堪很早就想喊的话。

“先帝啊——”

王守仁最终还是屈辱地答应了这桩荒唐事,容不得他不答应,圣人也拗不过皇帝,两千多年前的孔夫子够圣了吧?还不是被各诸侯赶野狗似的赶来赶去,后人为了美化这段历史,美其名曰“周游列国”,也不知这算不算最古老的高级黑。

王守仁和孔夫子一样无力抗争强权,只好选择妥协。

…………

…………

决战已结束多曰的安庆忽然擂响了战鼓,隆隆的鼓声震天撼地,紧扣心弦,如同被捅翻了蚂蚁窝一般,无数将士迅速朝大营中央的点将台前蜂拥而去。

朱厚照站在点将台上,头发用玉簪挽成一个髻,身上披着轻便的黄金软甲,一副威风凛凛横刀立马的模样。

朱宸濠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中央,身上仍戴着重镣重枷,神情冷漠,凛然不惧地与朱厚照对视。

自从弘治大丧之后,朱宸濠被秦堪使计逼离京师,直到今时今曰,一皇一王终于再次见面,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当初相得融洽的叔侄,如今成了分外眼红的仇人。

三通鼓后,点将台下人头攒动,却一片静寂无声。

朱厚照锵地拔出剑,剑尖直指朱宸濠,平地一声怒喝:“逆贼朱宸濠,你本是宗族皇亲,贵极藩王,六代显赫,何故谋我江山耶?”

朱宸濠虽镣枷在身,却不知哪来的理直气壮的正义感,冷笑数声道:“小昏君不学无术,可知你的江山在百年前有一半是我宁王一脉的,燕王起兵名曰‘靖难’,与我宁王先祖约定江山共治之,结果燕王窃夺帝位,赶走建文皇帝独登大宝,第一件事便是卸我宁王先祖兵权,将他的封地从大宁改迁南昌,令我宁王一脉百年来只能被圈禁在小小城池内不得动弹,无耻永乐,出尔反尔,这江山本就有我宁王的一份,皇帝你能当,为何我不能当?”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四周将士纷纷大怒,许多将领拔刀喝骂,朱厚照也气得瑟瑟发抖,从小到大,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公然说出这番大逆之言?

“贼子闭嘴!朕受命于天,是为社稷正统,天下士子和百姓归心皇室已百余年,区区跳梁宵小谋我社稷竟拿这种无中生有的理由当作借口,殊不可笑?岂不可耻?”

“昏君无道,出身可疑,窃居大宝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登基以来更是亲小人,远贤臣,嬉戏玩乐不思国事,内任权阉刘瑾独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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