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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三生苦(2/3)



梅华妆要将他扶起来,却被他出手阻止,他哀哀地说,“算了。”

梅华妆的声音越渐低缓,“家主,你又何必为我做这些……”

她只是无法理解,就连玺夜对她也是有所求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她看不出他的所求是什么。

好像从最初起,他就是那个假装恣意的富贵公子,养尊处优,从无忧心事,她以为笑是真的,快乐是实的,然而到了现在,她才恍然明白,他只是藏得太深,他把所有的不快都包裹好,藏到了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偶尔在别人的逼迫下,他才会记起,原来他曾在某个地方,遗失了他的悲伤。

如今他重拾起自己的悲伤,又开始了包裹,和抛掷的过往。

他翻开过去的篇章,面上终于涌上了他的忧郁,“不是为你,我就不会受这场无妄之灾的,荆家从不养废人,自从我病倒后,这就成了我该当面临的处境,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暗地里则活得如此憋屈,夫人随时都会打压我,兄弟姐妹们都等着看我跌下这至高之位。”

“既然早已看透,为什么当初还是要选择走这条最为艰难的路?”

以他的资质,荆家主之位怎样都落不到他的头上来,可是他不仅得到了这个位置,还走到了今天,可惜,她知道,这很快就是尽头了。

每一个傀儡都有他活着的期限,他期限将至,那不是她的插手就能改变的。

荆喜深以为然,“我没有选择,小时候父亲总是骂我是个废物,我也就成了荆家最没落的子嗣,而那时只有夫人会维护我,但我知道她之所以维护我,不是因为我是她的儿子,而是因为只有我能稳固她的权力,她当然更喜欢聪明的小妹和深不可测的二弟,可是他们远远是她不能控制的。”

梅华妆有些诧异,她没有料到他竟会想得如此深远,他像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而用自己的懦弱去逃避。

他神情惨烈异常,“我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听她的话,除了这一次,一旦她看出我没有以前好掌控了,或者失去了原先的价值,那一定是我的末日,夫人会联合整个家族把我变成最好掌控的人,被我视作母亲的那个女人,她更看重自己掌权者的身份。”

梅华妆为他抹去唇角滑落的血渍,就那样静静地与他对视,“家主,你的名字是荆喜,为什么不能人如其名,让自己一世欢喜。”

她恍惚想起,贾先生和她比试的时候,曾说过的那句,“错的不是人自身,而是选择。”

他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难堪的境地,可她不也是在错误中走到了今天,孰错孰对,早已不再是最终的结果。

荆喜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问道,“你愿意赠我一世的欢喜吗?”

梅华妆用了最劣等的借口去推辞,“我配不上你,我毕竟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女子。”

荆喜似有所料到,他没有一丝半点的惊讶,只有那脸上多出的一点渴求,“只要你想,我就愿意为你博上一搏,哪怕会为此付出生命。”

他苦笑着说,“我认识你的时间明明那么短,可我对你一见如故,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能让我如此认真,又如此执拗地去爱。”

烟雾彻底散去,露出她那双深沉的眼,眸中无温,无情,“你之于我,还是个孩子而已,而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好像是那些青春年少的小子会做出的冒失事。”

“为什么你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接受我?”

激动之余,荆喜呕出一大口鲜血来,梅华妆要为他擦拭,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他容颜煞白,眼中带着滚烫的泪,“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好不好,至少要让我知道,我将来所做的一切值不值得。”

梅华妆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神情说不出是复杂的还是其他什么,半晌她才喃喃地说,“我若告诉你不值得,你便不会做吗?”

荆喜的手滞在半空中,缓缓下滑,他嘴里嗫嚅,好似说了一句什么,但她没有听清。

这场闹剧最终以他晕厥过去告终,荆夫人重新进来的时候,对她扫过来憎恨的一眼,“把她驱赶走。”

梅华妆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她正要说什么,秦蠡就站了出来,“慢着,要是夫人现在就把她驱赶走了,估计待会儿家主醒来就要大闹一场,你也知道以家主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他的情绪不能受大波动。”

荆夫人一愣,气色还是那么不好,不过这一次倒只是威胁了一句,“你若留下来,最好还是不要被我发现你在背地里兴风作浪,想操控阿喜,变成一具枯骨的下场在后面等着你。”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有说。

明明荆喜祈求了那么久,都无济于事,谁知道秦蠡的一句话,轻轻松松就让她留了下来,她侧眼去瞧他,这个秦管事还真是本事不小。

触及她的视线,他假装不知,眼中平静得不像话。

……

在听闻庙堂一事后,荆蔚心中也开始浮躁了起来,她在阁楼上徘徊了许久,不知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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