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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亡国诗(1/2)

( )第十章 亡国诗

诗吟罢,苏雪面上血色全无,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到了桌底。云裳连忙俯身拾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她:“小姐,怎么了?”

苏雪半天才回过神,愣愣地转头向白梅间看去,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

此时,楼中一片唏嘘,未有人敢高声言语。唱诗人神色变了几变,才干笑两声,说道:“这诗,确是好诗,只是听着似乎有些颓然之意,与方才水仙间作的诗,大相径庭啊。”

苏未卿出声回道:“确是如此。因为这首诗,是一首亡国之诗。”

“叭!”君子兰间传来一声轻微的瓷裂之声,在肃静的楼里听得分明。

苏未卿浑身一震,轻吸了口凉气。

白玉兰间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有意思。白梅间的姑娘当真是别具一格。旁人都作这豪情报国之诗,你却偏作这亡国之诗。莫非,你是认为皓国注定要亡不成?”

此话一出,四周越发地静了,静得人胆颤心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苏未卿一咬下唇,借着疼痛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非也。小女子正是听了水仙间姑娘的豪情之诗,才想起这首亡国之诗来。”

苏雪身子猛然一震,瞪着眼睛看向白梅间,似是是要看穿那片帘子。

“想起?莫非这诗并非姑娘当场所作,而是先前便作过的?”白玉兰间的公子又问。

“公子误会了。这诗,不是我作的,而是我从书上读来的。”

“荒唐!”牡丹间中传来一声惊堂,是里面的人将手中折扇狠狠地拍在了桌上。“这是诗会,是让你作诗共赏,看看你的才情如何。谁要听你背诵他人的诗作?”

话音一落便有人附和。

“正是。背诵他人诗,就连五岁孩童也能张口就来,何必要在这雅士集上听。”

君子兰间这时也忍不住出声质问:“既然是背诵,天下间那么多好诗你不背,为何非要背诵这首亡国之诗?莫非你真的认为我皓国式微,要亡了不成?”

苏未卿立刻出声辩解:“并非如此。公子可愿听我诗解?”

话刚一说出口,楼中立刻有人嘲讽:“诗都是抄来的,还说什么诗解?你又不是作诗之人,解什么诗?”

“可我有背诵此诗的缘由。”

君子兰间愤然道:“愿闻其详。”

“这……”唱诗人有些为难。雅士集上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公然背诵他人诗作,来充当自己作的诗,现下姑娘想要解诗,可是那诗又不是她所作,唱诗人一时间不敢轻易开口,怕会坏了这集上的规矩。

“让她解!”君子兰间传出的声音已然带上了怒意。

这一声低喝,不仅震住了唱诗人,也惊得苏未卿心头一跳。

唱诗人只好开声说道:“白梅间姑娘请解诗。”

楼中顿时静了。所有的注意力,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白梅间。

苏未卿轻舒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开口。

“方才,听了水仙间姑娘呤诵的诗,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读过的这首亡国之诗。那时我还年幼,只记得父亲在家,忧心国事,时常嗟叹。我五六岁年纪,初学读诗,正好读到了这首《虞美人》,便记下了。当时还不能领会其中深意,只觉得写得好,现如今想来,真是句句灼心。

春花秋月何时了?春花秋月哪里能了呢?春日花自开,秋正月常圆,春花与秋月,正是这山川日月,是这四季如常,本就没有了的时候。十年,已似弹指一挥间,春花却依然如当年那般盛放,无论皓国是盛是衰,也无论皓国君臣愁白了多少鬓发,百姓流过了多少鲜血,它都不曾改变过。”

一声轻叹,苏未卿又接着说道:“故国不堪回首,确是不堪回首。十年之前,我皓国不得不向羌戎低头,此事,是国民之耻。那时,父亲脸上从未见过笑颜,想来,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当莫不如此吧。转眼十年已过,如今皓国虽比当年要强盛一些,却仍受羌戎压制,边境之处,仍有铁骑强兵虎视眈眈,百姓不得安宁,臣子不得眉展。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送出去的城郭是我皓国的百姓一石一瓦建成的,可城头上站的,却是羌戎国的士兵。问君能有几多愁?呵,几多愁啊?愁到我日食五谷问心有愧,身着绫罗夜自难眠,只恨自己不是男儿之身,不能征战沙场,为皓国收回城池,安定这大好河山。”

略一停顿,苏未卿再道:“此诗,虽非我所作,却道出了我心中之意。小女子拙笔难抒胸臆,作不出此等绝笔,写不出此等妙句,故此借先人之才,托己之意。不过,借便是借,断不能偷人名诗,冒人才华,贪此虚荣。水仙间的姑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最后这一句,仿若一副泼墨山水上,突然滴落的一点鲜红,来得突兀且刺耳,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诗解里,转到了水仙间。

苏雪早已心慌意乱,听她这么一问,心登时沉到了谷底。抬头瞪了眼白梅间的竹帘,心中不解,明明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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