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消融（1/2）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王纱凉如此冷淡地说出这句话时，王箫连会感到自己的心颤了一下。——他心疼了。无关于她话里的“他”是谁，而关于她如此冷静地说着爱与不爱的事。——她从小，就最在意最看重的事。&l;/br&g;
他也没过多表露情绪，只道：“那样不是正合我们之意？”&l;/br&g;
“哥哥就……一点也不在乎吗？”王纱凉还是那般看着王箫连。这次，她的眼神没有带半点情绪，只是望向他，如此而已。&l;/br&g;
——王箫连不得不承认，经历了瀚海的一切之后，眼前的华月的确已经变了很多。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想通了某些事还是越来越绝望。只是，他看王纱凉时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他能大概知道她，只是对于自己终是看不清的，或者说，看清了，却怎么也放不下。&l;/br&g;
“我小时候就问过你也问过父皇呢，纵然你们没说，我当时也真切以为你们都是喜欢纱凉的。好了——”王纱凉终于又恢复寻常的神情，笑了笑道，“不说那些了。也不知今晚父皇召见我所为何事，我现在也该准备准备了。哥哥你也去忙吧，时辰到了你派轿子来接我便是。”&l;/br&g;
王箫连又凝眉了。仍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的神情。“凉儿，若是可以，我宁愿你从来都不是父皇的女儿。”&l;/br&g;
——当初送她去瀚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彻底跟她脱离吧……&l;/br&g;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回避的事，王纱凉背在身后的手又捏紧了裙裾，抬眼间看到的只是王箫连苦笑一下后离去。&l;/br&g;
碧辞在之前便被王箫连支走，此刻在园子里，现在王箫连也走了，屋子里又只剩王纱凉一人。而之前，他存在的温度仿若只是自己的幻觉。她又拔起了床头的剑，径自就走进了庭院舞剑。&l;/br&g;
剑过风起，撕碎了牡丹。破碎的花瓣披着阳光流转着奇异的光芒，雪白的剑被花瓣染红。她一直舞了两个时辰，连碧辞叫自己的声音都没听见。汗和泪水都如雨般洒下。&l;/br&g;
最后，她扔了剑抱着膝盖就地坐下。“大哥……”她低低地唤。——自己也没想到，凌经岚的死能让自己伤心至此。她有些害怕有些悲戚地想，难道自己也是爱凌经岚的吗？清早看到靳楼会乱了阵脚会希望留住最后一刻甜蜜，此刻却又会为凌经岚那么难过。&l;/br&g;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死。你若没死，若还心疼纱凉，就回来啊，回来制止我要做的一切，回来说服我，回来拉住我。”&l;/br&g;
“你曾允诺过的啊……你曾在客栈里说过会回来继续说服我的……”&l;/br&g;
“王朝和残晔是铁定要打仗了，到时候，最不愿意见到战争的你会不会出现……”&l;/br&g;
“公主！”&l;/br&g;
“公主！”&l;/br&g;
——直到此刻王纱凉才若大梦初醒般听到碧辞唤自己的声音。&l;/br&g;
“公主……你怎么了？”碧辞瞪大眼睛看着这样的王纱凉。&l;/br&g;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王纱凉笑了笑，“回屋吧，你也好帮我整理整理，等一下也该去拜见父皇了。”&l;/br&g;
“唉，公主昨儿也没睡好，这哭会儿眼睛都肿了呢。”碧辞扶王纱凉回了房间之后，在铜镜前帮她梳着头，又道，“对了，公主啊，碧辞开始就想问了，那位公子怎么就不见了呢？他明明在屋里……都把碧辞吓了一跳呢。”&l;/br&g;
“他&l;/br&g;
用的轻功，或者……什么幻术吧。”王纱凉眼中又滑过一丝苦笑，“反正，他蛮厉害的。”&l;/br&g;
“是不是他要走，公主才这么伤心啊？没事，碧辞看得出公子很在乎公主呢，公主不要担心。”碧辞仔细地梳着她的头发，调皮一笑。&l;/br&g;
“嗯。好。”王纱凉淡淡笑，只是看着镜中的脸，蓦地又想起一个人——锦芙。还有梦里和空明之界里都见过的男子辰。王纱凉便又开口问道：“碧辞……你来自乡野是么？”&l;/br&g;
“是，公主怎么了？”&l;/br&g;
“你们那里可有关于前世今生的传说？前世遇见的人，今世还能遇见么？若能遇见，彼此的样子又是否有变化呢？”&l;/br&g;
“这些传说我小时候听过很多呢。前世今生也多啊，据说黄泉路上有彼岸花，一路走会有忘川河，河上有座桥叫‘奈何桥’，人死了灵魂便会在彼岸花的陪伴下在奈何桥边喝下忘川水，喝下之后凡尘中的一切便都忘了，再向前是轮回井，投入其中，便就是下世了。至于姑娘说的容貌……碧辞还真是不知道了。”&l;/br&g;
“是么……”王纱凉有些自言自语般道。&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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