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决定之后（下）（1/2）
王天佑说到这里，还想继续说，却被当面泼了一杯茶。这茶滚烫，让王天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的脸立刻红了，怕是破了皮、起了泡。
给王天佑泼茶的是白折。王天佑哆嗦了一下，发现白折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王天佑朝后退了一下，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闻到茶香、再喝了茶之后，竟然就对这两个陌生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就连现在被人泼了茶，他丝毫不敢还手。看着眼前的人，他只怕自己是到了大罗神仙，越想越害怕。
再一眨眼，王天佑发现自己背b里的铜盆和鱼竿竟蓦地出现在了寂修手里，更是吓得差点跌倒。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是神仙、还是鬼神？我死后……是不是会下地狱？”王天佑哆哆嗦嗦。来此地，他以为自己到了天堂。现下，他却觉得他身地狱。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白折推着王天佑出了灵骨斋，把这门“砰”得一关，然后对着寂修愤愤道，“这世上有的人，真的不该被当做人！”
寂修只上前，轻轻拍了一下白折的肩，对她垂眸而笑。“莫气，便让他吃点亏，在这公孙巷绕些弯罢。”
这寂修这般说，便改了这公孙巷的道，让王天佑逛了几个小时都没能走出去，以为自己见了鬼打墙，吓得屁滚尿。
而看了寂修这般的笑容，白折的心确实好了不少。待王天佑走远了，白折也便朝楼上走去，是想看看王家女儿的况。她刚上了楼，便看见站在楼梯口的阿香。阿香脸苍白，身体也瑟瑟发抖，想来是听见了王天佑的话。
阿香虽的确也算不上善，会耍些心眼，但也确能吃苦，熬刺绣、只为救自己的女儿一命。阿香是个有些心的人，而且谈吐得当、举止得体，当是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可以说，王天佑真的配不上她。
白折皱了皱眉，“你身体尚未康复，先休息吧。人不淑也不怕，你可以离开他。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也或许，能到真正疼惜你的人。”
阿香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想女儿没事，其他的……再说吧。多谢白小了。”
说完这话，阿香回了屋。关上门，阿香滑到在地上，开始忍不住哭泣。
她出生的家庭的确是书香门第。虽家族没落，但她父母都是读书人，把她教得也大方得体。她喜欢上王天佑，不顾他一无所有嫁给了他。她年少无知，以为爱便是全部。现在她才知道，王天佑一穷二白不可怕，不上进、赚不了钱，通通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非人。她视他为人，他只把她当一个工具。
想到这里，阿香紧紧握紧了双拳，随后慢慢下了决定。她父母教育她十数年，哪怕没多少钱，也拼命供她琴棋书画、教她刺绣、教她礼仪。她父母如此培养她，她怎么能被人只当做一个工具！
次日，清晨。天气越来越凉了，白折起身后打了个哆嗦，便披了一件薄的外衫。推窗远望，只见得屋外已有些微薄的雾气了。白折轻轻哈气，窗户也立刻变白。
白折揽了揽衣衫，略作了洗漱，然后出了门。她过阿香的房间，想着一晚上没听见阿香房里的动静，便打算进屋看看。不知怎得，她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白折先是敲了敲门，发现门并没有锁。她咬了一下嘴唇，到底推开了房门。白折隐隐见得阿香是躺在上的，便走了过去。谁料这一走过去，发现这上阿香的五官还是阿香，可是这却是一个男人，一个和阿香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白折睁大眼睛，叫醒他：“你……你是怎么回事？”
阿香开了口：“凭什么只有他能许愿，我就不可以？既然他说女人是工具，我就让他当体会一下当工具的感觉是什么！”
阿香说的仍是吴侬软语，但现在她变成了个男人，声音变得粗犷有力。
白折听了他的话，也算明白了他做了什么。寂修从王天佑那里取回了铜盆和鱼竿，这铜盆和鱼竿并未被收起来，只是放在了厅里。
这阿香定是昨下了楼，用鱼竿从铜盆里钓了鱼。而这一次，她许的愿怕便是让王天佑变成一个女人。
这铜盆不能凭空实现人的愿望，若是人只是想吃鱼，它会给人吃，这愿望不大，顶多让吃了鱼的人遭点小灾小难。但愿望大了，就得一物换一物，实乃公平的买卖。先前两夫妻是以心欢心，以他人之心换女儿的心。这一次，阿香便是自己吃了鱼，竟与丈夫互换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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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折轻叹一口气：“也怪我们没有及时把东西收起来。你隐藏绪得当，没想到你会如此。”
听了白折这话，阿香沉默不言。
白折只又问：“你女儿已经十四岁了，若还不懂事也罢，现在已经懂事了，你如何对她解释——她的母亲忽然变成了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有救吗？”阿香忙站了起来，差点又朝白折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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