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咸阳旧友（上）（1/2）
屋，极为病人把脉，确认他已经没有事后，便起了身，朝外走去。
厅里守着的是齐文柏，极看向他，道：“你的朋友大概过一会儿就醒了。他已经没事了。不过因他三日未饮食，身体很虚弱，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我替他把了脉，他平时当有些小病，容易疲劳，里也睡不好觉。我刚才开的药都是针对他这些毛病的。你嘱咐他全部吃完，以后酒也戒了。”
“好，我会嘱咐他的，多谢你了。”齐文柏说着，见极朝外走去了，忙叫住他，“极医生，那个报酬还没给你啊。”
“不必了，给陈医生就好。”极这般道，也便离开了。
踏出这屋，他一眼看到对面店铺牌匾上的“灵骨斋”三字。
他眯了眯眼睛，看见有人自灵骨斋推门而出，正是寂修。
极笑着走过去：“寂修，好久不见。”
寂修也笑：“好久不见。进来吧，酒已经备好了。”
极朝寂修走过去。他们相识其实很早，更早过寂修与白折相识的时间。
汉朝，长安。
极刚到长安不久，便开了一家医馆。他记得，自己当时刚出完诊回来，见得医馆门口有一个人，正是寂修。
他觉得寂修看起来很眼，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不知先生到访，有何要事？”极开了口问。
“来医馆，自然是治病。”寂修道。
“先生不但没有生病，而且健康得很，你需要治疗什么？”极再问。
“果然好眼力，不愧为天下第一的大夫。不看病，那便找你喝喝酒吧。”寂修拿出了自己酿的梅子酒，打了开来。
极闻见了，果然感了兴趣。“好，有好酒，便是朋友。这酒是陈酿，得有五十年以上了吧？五十年前，我和一位故友……似乎也喝过这样的酒。”
极邀寂修进屋坐下，点亮烛火后，想起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才察觉到不妥。他自己看起来不过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这五十年前，他原本应该还没出身才对。
极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寂修。灯火点亮，映入极漆黑的双瞳，如黑里点亮了两把火焰，那种光亮似乎极度吸引人，它似乎在拯救世人，让所有畏惧寒的人都想朝他靠近。这样的眼神太特殊，过目难忘，自然也让极想起了他是谁。——五十年和自己喝过酒的，恰是眼前这个的寂修。
极不由诧异，“是你？”
“是我。”寂修淡笑，以替极斟好了一杯酒。“咸阳一别，别来无恙。”
这极没有太多爱好，除了医理、便是酒。
眼下，极却连酒都顾不上喝了，“你为何也……”
“我为何也不老？”寂修微笑，“你来帮我办事，我告诉你。”
“你是做什么的？我能帮你做什么？”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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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拯救苍生。”寂修道。
“拯救苍生？”极扬眉，愣了片刻，然后没忍住大笑。笑过之后，见寂修神不似说笑，极正了正神，但也伸了伸懒腰，道：“你说上见病患了，我是医者，这看都看见了，不救吧，这说不过去，能救就就一把。可是至于整个苍生，跟我有什么关系？先生若不是拿我开玩笑，还是请回吧。我不知你是做什么的，但我帮不上忙。”
寂修听罢，只转了话题。“彭祖当年不过也只过了七百岁。而你，是真的探得了长生之道。我倒是好奇，你当时为何不答应始皇帮他获得长生之法？你又是如何从皇宫里逃出来的？”
“始皇暴政，让他活那么长，百姓们还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样。再说，让一个皇帝活那么长，这有违天道。我没有想过长生，偶然得到长生之法，实在只是因为痴医理。”极道，“我不知我自己违了这天道，将何时得到报应，不过我也小人物一个，不会影响什么。让始皇那样的人得到长生，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你做得很对。”寂修道，“长生既有违天道，你跟着我拯救苍生，便是修德，用这功德慢慢去抵消你的过，如此，天不会怪你。”
“我不怕什么天惩，也习惯了孑然一身。我觉得碌碌无为很好，生活么，总是得过且过呗。先生请回吧。”极道，“谢过你的酒。”
寂修倒也没有失望，把梅子酒留下，才起了身。“无论如何，与你相谈甚欢。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先生莫不是还没死心？”极问。
“诚之至也，不不诚，不能动人。”寂修起身，“我住在灵骨斋，这是一个很有意的地方。它为极先生敞开。”
如今，距他们在汉代之饮酒，已经过了两千多年。极也不知，两千年前的事，自己竟然也还记得那么清楚。
极进了屋，果然，寂修已斟好了酒，仍是他自己酿造的梅子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极笑笑，端起一杯酒喝了干净，“不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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