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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作茧自缚(下)(1/2)

白折听罢,只轻叹一口气,再问:“你怎么看你弟弟的?你怪他吗?你恨他吗?”

“说怪……自然也怪。说恨……我好像也恨不起来。”李博涵深深皱眉,“他自幼喜欢一个待着,有一阵子连阳光都害怕。也许也是我小时候没照顾好他。那会儿我也不懂事,还和其他男孩儿一起嘲笑他长得像个姑娘。”

“一个人小时候心理受过的创伤,是很难修复的。”白折也喝了一口红酒,“我还是错了。我觉得他过得其实算不错。在这个时代,很多人毕竟连饭都吃不起。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以为他的幸运的。但或许,每个人修复创伤的能力不一样,有的人能挺过来,有的人……就是挺不过来。心魔一种、再难根除。”

“白小,你这……是什么意?”李博涵隐隐觉得心里难安。

白折深深看了李博涵一眼:“好好和李泽道个别吧。”

说完,白折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沉默中与高铭声看完整场婚礼。

新娘十分美丽,但李泽全程戴着那狰狞的面具。这婚礼,犹如美女嫁给野。但竟没有人觉得诡异。大家看到了面具、便诚服于面具的主人,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好在,这面具灵刚成,不似那真的兰陵王面具那般邪。起码,它不会影响白折。

白折默默观摩完整个婚礼,摇摇头:“铭声,我们走吧。”

“哦。”高铭声点点头,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晚,李泽喜悦万分,他每桌挨着敬酒。最后也不知怎得,他在喝得酩酊大醉之际、突然往大街上跑去,随后他被一辆车撞到。

他没有死、但陷入了昏。

雨停歇了两日,便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无止无休。

当下,距离李泽结婚已有一个月,这雨也连续下了近乎一个月,算是这梅雨季里最长的一场雨了。空气太过湿润,呼吸间都是湿腻的味道,加之天气太热,这种气候熏得人也烦闷。

灵骨斋里,白折在收拾衣服。她估摸着天气快放晴了,便想收拾些衣服被褥出来、以便到时候挂在院子里好好晒一晒。

有人来敲了门。白折前去开了门,门外的人是李泽、是似乎失去了一切的李泽。之前的他,不论再怎么懦弱、胆小、没出息,但他还是一个活人。现在的他,肤苍白,双目无神,只如一具行尸走肉。

白折迎了他进来。他木然地进屋、随后坐到了沙发上。

白折皱着眉开口:“看来,你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今次来此,不知何事?”

白折说完这话很久,李泽才抬起头、仿佛刚清醒一样。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是为何而来,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递给了白折。

白折垂眸、接过面具。她的指尖轻轻滑过面具,感受到了这面具已生灵,不由暗叹这李泽的心魔该有多深。

当下,高铭声正好下了楼,见到李泽来了,也便走了过来。他也很想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明明李泽后来用的面具已经是赝品了,是由寂修画出来的。可是为何这赝品、竟还能起作用?

李泽只垂着头,似乎看不见白折、也看不见高铭声。“这面具既然是你们的,我现在物归原主。”

白折见状,心里一跳,只觉得这李泽似乎是在交代遗言一样。白折皱眉,问了他:“你虽受了伤,但总算醒了过来。你也娶到了你心爱的人。之后,你努力振作起来,生活可以很美好。你这是怎么了?”

听了白折的话,李泽愣了愣,然后苦笑:“娶到了我心爱的人?哈……娶到她,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才明白,婚礼、不过是走场形式而已。我昏期间,她不受面具的影响,人清醒过来、也就离开我了。我醒过来之后,才知道她跟我兄长去了北平。”

高铭声与白折对视一眼,又对李泽说:“那可能是她的确不爱你。你再找个人爱你就是了。”

“找人爱我……呵,谁会爱我?”李泽苦笑,“我倒宁愿,那晚车祸、我直接死了算了。起码死之前,我是开心的。我多开心啊,终于娶到了记挂多年的人。可是我自昏之中醒来,才知道,一切都是个梦。这面具能帮我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都是表象……都是表象啊……”

李泽起了身,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白折也站了起来,皱着眉、扬了声音道:“你要想开一些,别让自己走上绝。”

李泽顿了顿步子,抬起头、看向白折,道:“谢谢你白小,可你救不了我。也许你说得对,生活总会好起来,也总有人会来爱我吧。可是,我现在等不到那一天了。你不知道,活着的每一天对我都是痛苦。这次车祸昏,竟然也是我有记忆以来睡得第一个安稳觉。昏的时候,我反而平静开心。白小啊,每个人承受能力不一样,就像一根针扎下去,有人皮糙肉厚、不觉得疼,有人却无法忍受。而这道坎,我终归是迈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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