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沉梦（1/2）
灯祀就站在那里，眼睛不知道是盯着香，还是香手里的云鸾香，久久没有再说话。
最后还是香打破了寂静，她把手里的香轻轻捏了捏，然后朝着灯祀走过去，同她一起站在门后的阴影里。
“你要的香我做好了，你收好。”香把云鸾香递到了灯祀的面前，等着她接过去，这云鸾就算是再稀珍，给谁的就是给谁的，她不会肖想。
灯祀点头，伸手接过云鸾，想了想两手拿着云鸾，突然一用力，把一整支细长的云鸾香折成了两段。
香的眼睛猛地瞪大，继而疑的看着灯祀，香不注重是否完整，只有卖香的普通商人才在意，可为何要把云鸾掰断，香心里想不明白？
灯祀在香疑的目光下，把手里其中一半云鸾香重新递还给了香，见她拿住，这才开了口，声音嘶哑的说，“朔月马上要到了，或许你会用得着。”
她只要沉睡，这一截云鸾已经足够，更何况还有之前的云香，两支香一起点燃，一定可以达到她要的效果。
香捏着手里的云鸾，不知道该露出怎么样的表，似乎每个人都知道朔月即将要发生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一般。
而且让她心郁闷的是，她在这些人的言谈举止里猜到，她将会是这场朔月变动里的主角，可她这个主角，竟然连要演什么戏码都不知道。
把云鸾收进了袖子中，香道了声谢，只是这谢字说出来，香在心里微微愣了愣，自己做好送出去的东西，再被人送回来，竟然还要道谢。
灯祀倒是没有感觉，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香捏着那半截云鸾香，静静的立在门后的阴影里，直到阳光把整个房间给照亮，让门前一丝阴影的地方也没有。
“但愿你的付出和痛苦能到此为止。”香把云鸾收到了袖子里，轻声的说了一句，灯祀这万年以来的所有孤寂都是来自恒沙的那个赌约，不可能赢的赌约。
她有时候不明白，既然无意，为何不直接拒绝？何必这么一拖再拖，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在门后站了久，香才伸手推门而出，而门外那一阵阵幽深的香味，让她的心跟着一颤，立刻朝着灯祀的房间走去。
推开灯祀房门的一刹那，香愣住了，房间里点燃了两支香，一直是云香，一直是云鸾，她竟然是回来就点了这香。
而灯祀在榻上的身体缓缓的漂浮在半空中，她的样子是最见到时的模样，没有老龙钟皱纹满布的样子。
她的神安详，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这是香从来没有见过的表，像是一场期待已久的美梦终于实现，那表忍不住让她这么想。
云香和云鸾里参了灯祀的血，这香的燃烧也只对她有用，香没有刻意b开这些香，走到榻前灯祀的身前，静静的看着她，有茫，有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她想，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如此结束漫长的生命，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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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垂了眼眸，在抬眼的时候，眼前的灯祀整个人忽然变得透明，渐渐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希望你能一直好梦。”香说。
就在灯祀的身影彻底消失时，一滴七彩的泪珠凝聚出来，掉在了榻上，香深吸一口气，伸手把那滴神之泪拿在了手里。
她这次没有喜悦，没有即将要完成自己目标该有的期待，香忽然想起来，那些鬼泪似乎都是带着背悲伤和无奈，这样的东西，真的可以是天下至香吗？
香第一次怀疑，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对的吗，是可以继续的吗？
她捏了捏袖子里的瓶子，里面有十二滴鬼泪，只差最后一滴，会是谁的，又以怎样的方式送到她的面前。
边的案几上，那两支燃烧的香在灯祀消失后，也随之一起消失，这样的香，足以燃烧上百年之久，更何况还有神侍的血滴入。
香叹了口气，伸手把周围的香味驱散，虽然加了灯祀自己的血，但有些人仍是容易被这神香的味道，睡上个十几年不是没有可能。
走出幽楼的大门，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恒沙，他一脸的疲惫，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眼神悲悯的看着幽楼。
“她已经走了，不用这样子。”香淡淡的说，有着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淡漠，灯祀的选择是她自己，应该怪不到恒沙的头上，可香忍不住。
恒沙没有说话，忽然对着香说了句谢谢，是谢她给她的香，可以让她在美梦里沉睡。
“但愿沉梦能让她不一样。”灯祀这万年来太过孤寂，脸上和眼中都是化不开的寂寞，或许在梦里，她会不一样。
虽然沉梦对于一个神侍来说，基本和寂灭没有区别，但无论如何，她可以在沉梦里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恒沙没有再说话，转身消失在了幽楼外，香一直看着他消失，灯祀要是知道，恒沙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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