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疯了（2/2）
凝视着远处溅起的水花。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猴子缓缓转过火来，瞧着玄奘道：“我不是问证道的事，我问的是你现在所做的事。诵经、禁食、劳累，还冒雨……你这是打算干嘛？”
玄奘又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
“你没病吧？”猴子又是哼笑了出来，伸出手往摸了摸玄奘的额头，有些无语地说道：“不知道你还这么玩？怎么个意思？”
玄奘依旧摇头。他抬起自己的手掌，借着身后屋里透出的微光细细地瞧着，瞧着那被孩子咬出的伤口，瞧着那刚结的疤。
许久，玄奘轻叹道：“贫僧在感受，众生之苦。不过区区一咬，便已经是锥心的苦楚，大战中的逝世难者感受到的，又该是如何呢？不过是一个昼夜的辛苦，困顿，一个昼夜的禁食，便已经疲惫不堪……这茫茫世间的人们，又是如何感受呢？贫僧先前那般做，是由于贫僧，还是不懂众生的苦啊……”
说着，玄奘竟笑了出来。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笑，不是自嘲，也不是苦笑，而是发自心坎的笑。笑得猴子都有些哑然了。
这一刹，猴子忽然感到，眼前的这个玄奘就是个疯子，疯得很彻底。
“普渡……果然不是正凡人能干的事啊。”
这么多的弯路，还要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修道，修佛，哪一个不比修普渡强？就这样子，以后真能收得到徒弟吗？
再次回过火时候，猴子看到玄奘从怀中取出了女娲赠予的那个什么“躲心石”，在那上面警惕翼翼地呵了一口吻，用衣袖猛地擦拭了起来。
“你在干嘛？”
“这是女娲娘娘送的躲心石。”
“我知道，我是问你这是在干嘛？”
“记载。”玄奘轻笑道：“将自己的心，躲在那里面，永远铭记此刻的心情。”
说着，玄奘又警惕翼翼地将那块躲心石包好，捂在胸前。
瞧着他那样子容貌，猴子眉头都蹙成八字了。
这样子容貌，即便不疯，也离疯不远了。想着，猴子只得暗暗安慰自己道：“不疯魔不成活，也许真疯了，就成了。反正空门那些个看上往也不像正凡人。”
一晃眼间，玄奘忽然站了起来，冒雨跑了出往。
“跟上。”
猴子一摆手，黑熊精和小白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连忙跟上往。就连猕猴王也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往。
天蓬和卷帘缓缓走到猴子身前，蹲了下往。
“聊了些什么了？”
“我……我也说不清。”猴子蹙着眉头道：“他似乎想通了，又似乎没有。似乎快证道了，又似乎快疯了。总之……我也说不清。”
说着，猴子抿着唇往返看着天蓬与卷帘。这两人也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未几时，玄奘便背着行囊冒雨跑了回来。那身后还随着黑熊精和小白龙。
一路小跑来到猴子眼前，玄奘将行囊放了下来，重重地喘息着。
很快，他打开行囊，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竹制的水壶，仰开端开端接屋檐漏下的雨水。
“玄奘法师您这是……”
黑熊精想开口，却被猴子抬手禁止了。
几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玄奘，瞧着他疯疯癫癫地将水壶接满了水，然后一饮而尽。
紧接着，众人又看着他从行囊里翻出了两块薄饼，然后蹲在墙角下细细地嚼了起来。时不时还眨巴着眼睛朝四周看。
那形象，简直与先前的玄奘截然相反，就似乎……换了个人似的。
一面嚼着薄饼，他一面说道：“现在人还挺齐的，来打算一下从这里到灵山的路该怎么走吧。”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你想怎么走？”猴子问。
“这样，你们各自回往……”
“不行！”话音未落，猴子已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眼力都聚到了猴子身上。
玄奘稍稍迟疑了一下，无奈改口道：“假如不愿意走，留下来也行。不过我们各走各的。”
“我们暗中掩护你？”天蓬低声问道。
“不。贫僧不需要掩护，贫僧自己走自己的就行了。”说着，玄奘又看着猴子，郑重地说道：“贫僧答应过的事，必定会兑现，这点请大圣爷放心。”
闻言，猴子那眉头越蹙越深了。
莫不是……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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